第九十五章 精神囚徒(2 / 3)

眼前的一切開始模糊,就在我即將昏迷過去的時候,隱約聽到張教授說了句:“真難搞,打個鎮定劑都這麼難,後續治療該怎麼辦啊?”

我恍惚中側臉朝旁邊看了看,針管裏的藥水明明是乳白色的……

到底是……怎麼回事?

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張教授已經換了一身衣服,而我身上的束帶已經被除去了。

“終於醒了呢,抱歉給你注射的鎮定劑量有點大。”他坐在沙發上,還故作風雅的手裏端著一杯紅酒,哪有這樣治療的?

“為什麼給我注射鎮定劑?雖然我精神上稍有點問題,但我大致上還是可以保持清醒的!請不要對我亂用藥物,以前那個醫生就是這樣被我否掉的。”說起這句話我心裏有點虛虛的。

“是嗎?我隻能替那位不幸的同仁,表示遺憾。我們精神科醫師經常受到這樣的質疑,有些病人家屬認為我們可以決定病人生死,而病人連辯解的機會都沒有,其實這是一種錯誤的觀念。每個醫生都希望自己能把病人治得好……這樣自己才能有聲望有名氣名利雙收升職加薪啊……”

聽到這裏我點點頭:“這句話我信,但張教授……”

我很想把自己對院長的那種猜測和懷疑說出來,但我心裏明白一旦說出來會有什麼結果。

“不要有什麼顧慮?你心裏想什麼就說出來,否則你的病好不了。”張教授似乎看出我心中所想,他用一根手指戳戳我的鎖骨:“跟你說句推心置腹的話,像你這麼好的工作單位又有好這麼好的家庭背景,如果不是因為這個病早就應該結婚了吧?早就應該升官晉級了吧?這個病害得你現在30多歲還是單身,還沒法跟自己心愛的女人手牽手……難道還不該重視嗎?”

這句話說到我心坎裏去了,為什麼這些年我跟自己的鄰居一直相處的疙疙瘩瘩,起因就是我大齡未婚,而我又為什麼大齡未婚?

“說吧全部說出來,你的心魔是什麼?是什麼讓你這樣痛恨醫生這樣不信任醫生?”

我這才意識到張教授並不是我想象中的白癡,他還是蠻有一套的樣子。

但我到底說還是不說呢?我可以信任他嗎?

如果是以前我是絕對不會說的,但現在我有些鬆動了。反正我有病的事情已經搞得沸揚,全部人都知道了,單位也批了我長假,還派專人送我來省城看病。

我還顧慮什麼呢?

“來吧,喝一杯試試,這東西或許能讓你放鬆一些。”張教授遞過一杯紅酒,這絕對不是那種廉價的色素勾兌的紅酒,一看那顏色就帶著醇厚的光暈。

我接過酒杯,又放下了:“好吧張教授,我什麼都告訴你。但你要向我保證,這些話千萬不要對任何人說。因為我自己都不能確定,這些是真的還是假的。”

“你說吧,如果每個病人的秘密我都泄露給別人,那我就當不了醫生。如果每個病人的秘密,我都跟別人說,我也會累死。”

張教授微微一笑,也放下酒杯。

我終於放鬆心態,把自己最近的遭遇和心理曆程一五一十全說了出來。不可否認的是,說完這些之後我長籲一口氣,心裏感覺好受很多。

多日以來壓在我心頭的陰霾,正在一點點散去……

“有點長哦,終於說完了啊。”張教授一開始用筆記,後來字太多寫的手酸了,索性用設備把我說的話錄下來。

“我也知道自己的記憶荒誕不經,但是總覺得有種莫名其妙的真實感,我總是相信這些東西或許曾經……以後會發生。”我咽下一口吐沫,突然聽到一陣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