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門口的警察說明了下身份聲稱要進去補充搜集一下材料,對方很痛快就答應了。
這種已經汲取過證物和幾乎已經被破壞的現場,幾乎已經沒什麼意義,老鍾給我的臨時工作證確實起了作用。
“真佩服你們這些人,這種地方還敢再進去。”門口守衛的警員戲謔道:“我在外麵站著都覺得汗毛倒豎……八個鍾頭就受不了要輪班一次……”
我硬著頭皮笑笑,推門走進去。
裏麵一股陰氣迎麵撲來,我不由自主打個寒戰。
現場充滿了各種味道,原以為會很濃重的血腥味卻絲毫沒有嗅到,倒是刺鼻的來蘇水味道還是久駐於此。
這裏是張彩鳳用來殘殺折磨病人的地方,也是她死的地方啊……
我突然想到這一點,心突然有些發毛。
我知道這種想法,對於法醫來說是最要不得的。有些時候心理暗示,會讓人出現嚴重的幻覺幻聽;對我這種本來就已經產生症狀的病人是雪上加霜!
深吸一口氣,我閉上眼默對自己說道:來吧不要自己嚇自己,把事情查個水落石出吧!為什麼堅韌性極強的束帶,會出現那樣的豁口?
記得那時候我用手指觸摸過那個豁口,整齊且窄小,絕對是刀割破的。
誰會用刀在那種地方割開豁口呢?我想不通!
地上散落的各種手術器械,止血鉗手術刀,紗布……為了,還原現場的真實原貌這些東西都沒有被挪位置。
我還是忍不住往角落裏看了一眼,角落裏的地麵上用白線畫著一個大大的人形。那是張彩鳳死去的地方,正是我一拳把她打向桌角,讓她一名嗚呼。
對此我絲毫不感到內疚,如果不是這陰差陽錯的一拳,或許我也成為刀下鬼了,就跟衛生間那些無辜枉死的病人一樣。
盡管我心裏這樣安慰自己,麵對地上那人形弧線,我心裏還是很緊張不安。一個終生跟精神病搏鬥的醫生,最後自己居然精神崩潰,成為殺人犯。
我相信這位張彩鳳醫生沒發瘋以前,或許跟她弟弟一樣治愈幫助了不少人脫離苦海,當然也賺到很多錢。
若不是那莫名其妙的瘋漢殘忍舉動,或許一切都不會發生。
好不容易我才排除心理幹擾,繼續工作。在昏暗的燈光下摸索了半個小時之後,那半截束帶終於被我找到了。
我激動的握住它,把它放在燈光下細細查看。
斷開的一段已經和不清晰,但仍然可以看出,豁口處絕對是用刀割開的。
獨自一人在這陰森詭異的殺人現場,我長久陷入沉思。
越是錯綜複雜的環境下,越是要理性分析。我想起自己的入門師傅說過的話來。
沒錯,盡管我現在的狀況很糟糕,我還是要好好整理下思緒。
就在這個時候,屋裏的燈突然暗了一下。
我的心猛地一收縮,雖然隻是暗了一下即可恢複光明,但在電光火石的一霎那間我分明看到黑暗中有個人影。
燈光恢複了,照亮,整個凶案現場,空蕩蕩還是我一個人和地上僵直的白線。
我咽了一口唾沫,不停的對自己說道:“不要自己嚇自己……一定是幻覺!一定是幻覺!”
但腦海中模糊的人影,卻是那樣熟悉!
那身材,那輪廓……
為什麼?為什麼這麼像一個人,一個我深深熟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