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證物處警員處理過很多稀奇古怪的證據,我知道這肯定是死者身上的油脂!
一陣惡心讓我胃裏所有食物都在翻騰!但我還是使勁捂住嘴巴不讓自己吐出來。雖然外麵隻有三人而已,但自己這個時候出現在這個地點,不知道會被誤會成什麼!
沒準事情會節外生枝!原本同為受害人的我,或許會改變一下身份,成為嫌疑人。
外麵傳來口哨聲,我真服了這孫子,在這種陰森恐怖的地方撒尿居然還能哼出歌來!並且這家夥不知道憋了多久,嘩嘩的沒完沒了……
隨著一聲拉鏈被拉緊的聲音,對方終於排幹淨體內最後一滴尿液,心滿意足的推門而出。
我也長舒一口氣,趕緊從滿是油脂的浴缸裏爬了出來。此時渾身上下都濕漉漉的,發著濃濃腥臭氣。
我不得不把外套和長褲都脫了下來,隻穿一條短褲和背心來到走廊。
此時已經是淩晨四點,走廊和收銀台都已經沒人值班了。
盡管成功擺脫了險境,我心裏還是七上八下:複出這麼大代價拿到證據,隻是證明有人暗中幫我,為什麼要幫我呢?
一個正常人發現有人折磨殘殺無辜病人,會有心情用這種方式給我留下逃生之路?前幾個病人被殺他為什麼不救?
我突然意識到,除了張彩鳳,還有一個更可怕的人存在。
他在暗中觀察著一切,靜謐無聲甚至是在欣賞一幕幕慘劇。給我留下一線生機的人,未必安著什麼好心!
我掏出在現場找到的繩索,小心翼翼從收銀台拿了個塑料袋包好,收起來——這可是最珍貴的證據,也是我解開一切謎團的關鍵!
我沒有再回去給老鍾當義工,因為我意識到這件事已經在持續發酵,自己若被牽連進去又要讓張局長背黑鍋,他老人家若是知道千裏之外我還能給他捅婁子,非得活活氣死不可。
急匆匆回到旅館,我先給劉青打了個電話說明情況,出乎意料的是那邊很隨意的回答一句:哦。
哦?我感到有些難以言喻:就一個哦?
“你惹了太多事兒,我都習慣了。”劉青那邊似乎很吵,壓低聲音敦矚我:“上次的事情還沒搞定哦,下午出門購物的時候我又瞧見那幫小孩了。”
小孩?我好一陣子才想起那幫跟自己結下梁子的小鬼,不耐煩的說道:“那幫死孩子能鬧出什麼風浪,這件事才真正要命!我們還是先回去吧?要不就去別的地方換個醫院治療。”
“換個地方?”劉青一聽這句話興奮起來:“對哦,局長說了不把你安頓好我就別回去,現在回去也是會被訓斥……這樣吧!我有個同學的母親……”
“又是你同學的母親?”我情緒立刻有點失控:“別跟我提什麼同學母親了好嗎?你上次那個同學母親差點把我害死!”
“啊?上次?什麼上次?”劉青莫名其妙的反問:“你這是什麼意思,我這是第一次向你介紹醫生啊!”
我如墜深霧,腦子頓時成為一團亂麻:什麼?她失憶了嗎?不,莫非是,我又幻覺幻聽?這個倒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兒,醫生就算她不介紹我也會自己去找,想到這裏我趕緊讓她回來收拾東西,先別說上哪裏先碰麵再說。
放下電話我立刻衝進浴室——困在廁所兩個多小時可把我熏壞了,洗澡的時候往下流的都是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