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劉青猛地倒了下去,就像失去控製的牽線木偶。我趕緊上前扶住她,卻聽到一陣鼾聲……
她……剛才在睡覺嗎?張小嫻居然可以上身了!並且是除我以外的人!她似乎比以前強大了一些,又衰落了一些。
來到現實中她明顯出現次數不那麼頻繁了,並且對我的態度友善很多。
看來真如她所說,一切都還有機會挽回!
“你,你怎麼了?”正在酣睡的劉青醒了,疑惑的看著我。
我連忙擦去臉上的淚水和汗水:“沒事,屋裏突然有些悶熱,你不覺得嗎?我怕你睡得不舒服……咱們還是換過來吧,我睡沙發。”
“哦……好。”劉青愣了一下,欲言又止。
這一夜就這樣疙疙瘩瘩過去了,當起來的時候我們都感覺頭很沉。
張小嫻在暗示什麼呢?她這麼長時間不出現突然短短時間內現身兩次,到底要告訴我們什麼訊息?
“奇怪,外麵好靜啊。”劉青正在對著屋裏的小鏡子梳妝打扮,但她後腦勺的頭發還是撅起一塊微微翹著,顯得俏皮可愛。
劉青顯然沒有注意到,我在觀察她。還彎著腰在窄小的鏡子邊扭來扭曲——不知道為什麼,自從跟我在一起之後她女性的本能恢複了,也越來越重視穿著打扮了。
我不知道這現象是好是壞,最明顯的變化是上次險些遭遇那幫壞小子的欺淩,或許她已到了自己終究還是女人。
是啊,終究還是女人,在極端嚴酷的情況下男人大不了一死,而女性遭遇的明顯要比男性悲慘的多,還有遭受折磨和侮辱。
拉開窗簾,外麵卻沒有陽光折射進來。
外麵的警局大院空蕩蕩的,就像是一副靜態畫麵。
“走吧,看看他們抓到嫌疑人沒有。”我打開窗戶,卻沒有感受到清新的空氣,甚至連一絲風,一點溫度都感受不到。
劉青終於停止了梳妝,突然瞪大眼睛看看我:“你聽到了嗎?你聽到的聲音了嗎?”
“什麼聲音?”我感到莫名其妙,但劉青卻皺起眉毛大聲嚷道:“別說話!”
那是一種若有若無的,斷斷續續的歌聲。像是有人在耳邊輕吟唱,又像是遙不可及。
“誰會在這裏唱歌,是街上傳來的嗎?”我遲疑著打開門。
走廊裏,空無一人。
那歌聲依然在響著,輕柔詭異,綿綿不絕。我緊緊抓住劉青的手,小心翼翼的一隻腳探出屋子。
穿拖鞋的腳踩在地板上,發出“咯咯吱吱”的聲音。這省局裝修建築都平平無奇,唯一能拿出門的或許就是這純木質地板磚了。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哪裏有點不大對勁,自己的腳仿佛踩得不是地板,而是一件有生命的物體,它發出聲音正是為了抗議。
我們每走一步,木地板就發出一陣怪聲,整個走廊來回回蕩著咯咯吱吱的怪聲,讓人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我突然有了一種錯覺,這房子這地板都是活的!似乎有無數雙眼睛在暗中注視我們,監視我們。
“咱們,快出去吧……”劉青也覺察到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女人的第六感應該比男人更強。
我們快步走過走廊,隻見一個個辦公室都門窗緊閉,一路也沒發現半個人影!
“這到底是怎麼了?人都去哪裏了?”劉青的聲音顫抖的厲害,經曆過匪夷所思的一幕幕怪誕,我的神經卻已經如同鐵打一般,強顏歡笑安慰她:“沒事的,沒準都出動去忙什麼大案子了。咱們別跑太遠了,沒準那些瘋子家長還不死心呢。”
肩並肩走出警局大樓,我和劉青都有些不知所措。
外麵的天空黯淡無光,太陽壓根就不知道藏到哪裏去了,而院子裏也是空無一人!最詭異的是,那些警車都好端端停在院子裏,沒有一輛開走。
“這是怎麼回事啊?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劉青往上拉了下領口,不知道為什麼,我們感覺到有種怪異的氣息在身旁流動著,包裹在我們身邊。
我們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到大門前,猶豫著要不要出去看看情況。
但外麵會是怎麼樣的情況?沒準那些喪心病狂的家長們磨刀霍霍等著我們出去?
我拉了劉青一下,示意她先去門口傳達室看一看。
門虛掩著,出於禮貌我們還是輕輕敲了下門,誰知這一敲就把門推開了。
屋裏有床,有桌子也有椅子,就是沒有人!
桌上還放著一杯冒著熱氣的茶,旁邊暖壺被打開了蓋,卻被人丟在一邊。
“這應該是……”我笑著剛想安慰劉青一句,卻被一隻手從背後狠狠拍了下!
“啊!啊!”故作鎮定的我此時此刻終於崩潰,尖叫著跳了起來!
“咋呼嘛?咋呼嘛?”身後居然是一位老大爺,看到我這幅樣子鄙夷的白了一眼:“你們兩個不好好在裏麵呆著,出來幹嘛?”
我們這才看清楚,這老大爺身上也穿著警服,一顆懸著的心總算落了下來:“大叔,這裏是怎麼了?一個人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