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手持柴刀有幾尺長,這種東西不像那些小混混手裏那些唬人成分居多的砍刀,一刀下去手臂斷掉都是有可能的!
而女人手裏拿著的是一把改錐。
這東西雖然平平無奇,但作為警員的我深知它的實際殺傷力,比起有些做工粗糙的匕首還危險!
匕首工藝不精的話沒準捅人回斷掉,卷刃,而這種小玩意看似平平無奇隻是一件工具,一旦被用來刺中大動脈,幾分鍾人就會因為流血過多而沒命!
窘迫之下我突然想到什麼,一隻手從褲兜裏摸出餐廳送的胡椒粉撒了過去!這本是服務區餐廳一道菜的配料,因為劉青不吃所以我隨手裝進口袋,本想著找個機會丟掉,卻在這個時候發揮重要作用!
兩人愣了一下,本能往後退了一步,男人似乎沒想到我有這麼一招,趁著這個當口我快速幫劉青扯掉繩子,劉青立刻把剛才坐的椅子往地上一砸,一張椅子碎成了幾塊尖尖木棍,我麼一人拿一根,總算麵對兩個狂人有了武裝。
“你們跑不掉的。”男人似乎很惱怒,但我們手中尖尖木棒也不是吃素的,他虛晃幾次都沒敢往前衝。
畢竟我和劉青都有點格鬥經驗,若不是被捆綁的時間長了手腳麻木行動不便,估計他們都堵不住我們。
“你才跑不掉。”我感覺充血的腦子好多了,意識和手腳也開始靈活起來,開始對著他們躍躍欲試:“我絕不會放過你!”
“咱們走吧。”女人似乎怕了,往後縮了一步:“咱殺了這麼多人,造孽啊!他們是警察,咱們鬥不過他們的!”
“放屁!再廢話一句先砍死你信不?”男人有些西斯底裏,一雙眼睛憋得血紅。他手裏的砍刀突然向我斜著砍下來,我倉促之間用木棍抵擋,居然斷成兩截!
一股鮮血,濺了我一頭一臉。
但血不是我的,趁著男子砍刀攻向我,劉青從側麵猛地把尖木棍刺入男人身體。
她這一下毫無保留,幾乎用木棍貫穿了男人整個腹腔,斷木岔口甚至把場子都帶出來一截,血淋淋耷拉在外麵。
這血腥一幕讓旁邊的女人失聲尖叫陷入崩潰,錯失了她原本可以襲擊劉青的最佳時機,當她反應過來拿改錐衝上的時候,我已經迅速補上去狠狠一甩木棍!
木棍擊中她額頭,我還是比較心軟有所保留,女人被打之後立刻站了起來,轉身就跑。
我們實在沒力氣追她了,雙雙坐倒在地。
其實被捆綁這麼久,我們早就全身麻木血流不暢,並且這麼大半天都沒有吃一點點東西,我們簡直都要餓癟了。
我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一陣子才想起來用手機報警。
“又是你們……”到現場處理案件的女警察愣了一下,我們也有點尷尬的對這張熟悉麵孔笑笑:“是啊,人倒黴了河口涼水都塞牙……”
又回到那鋼筋混凝土的城市,我和劉青都一臉沮喪。
似乎有一張看不見的大手在拉著我們,讓我們始終都無法走出這塊被詛咒的土地。
“局長正在忙著處理別的案子,你們先跟著我去做下筆錄。”到了熟悉的警局,女警一邊揮手跟同事打招呼,一邊跟人解釋:“對啊,還是他們,又遇到事兒了。”
就連警局傳達室老大爺都伸出頭來,好奇的看看我們,就在此時我心裏咯噔一下,那張臉……我為什麼感覺不是第一次見呢……夢魘中的那個老頭,不就是他?
我嚇得趕緊扭過頭來,心狂跳不已!就連劉青在我耳邊問長問短說些什麼,都沒聽清。
筆錄總算做完了,這次女警送我們出來的時候都有點怯生生的:“不會再出什麼事情吧?感覺你們……真心是有點走背字啊……”
劉青鐵青著臉沒說話,她已經被磨得沒脾氣了,其實我也一樣。我們都被這操蛋的遭遇搞得筋疲力盡傷痕累累,想想還是在自己家鄉帶著舒服,我們這是腦子被驢踢了還是怎麼的,為什麼突發奇想要跑怎麼大老遠來受罪?
車子送去維修了,我試圖用瀟灑方式離開這個城市的計劃徹底破滅了。
我們隻好又灰頭土臉的去擠火車,有了上次跟旅客交惡的經驗我們這次學乖了很多,直接坐了臥鋪。
臥鋪就是環境條件都不一樣,畢竟有個躺的地方身體舒展開來,跟鄰居之間的回旋餘地也很大。
有些時候有些紛爭,真的是因為生存空間緊張引起的,人們其實或多或少還留著動物本性,當自身空間極其狹小時他們就會想方設法多吃多占,讓自己過得舒服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