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屍體拚圖(2 / 2)

出門在外一天不到20元的夥食標準,在當前物價下真心算是最普通勞動者的待遇,但這些刑警們在外幹的卻是最危險,最髒最累的工作。

蹲點,走訪,抓捕,每一個環節都有可能遭到案犯反抗和逃脫,必須時時刻刻瞪大眼睛,這還是運氣好成功抓到罪犯,若是一個馬虎眼讓罪犯跑了,白花了辦案經費回來還要挨批。

“你病還沒好利索,就先別去參加那些高強度工作了,還是在證物處協助整理吧。”張局長看了我一眼,輕歎一口氣。

我突然想起來,自己和劉青這次出去花的也是單位的辦案經費,並且還是事前批複的,這些辛辛苦苦戰鬥在第一線的同事們都不曾享有的待遇,居然給我一個後勤人員……

回到證物處,回到這熟悉的溫馨的環境裏,我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證物處,從未如此忙碌,連環凶殺案的證據不斷被送來,我居然在辦公室看到了已經內退的胡姨。

整個局子裏所有的人都在滿負荷運轉,而手裏一張張死者的照片讓我原本就緊繃的神經再次痙攣起來:這到底是什麼人呢……短短的一個月內辦了這麼多案子,並且一絲絲痕跡都沒留下……

這些死者死因幾乎是相同的,腦血管破裂,膽汁並出,都是雙眼圓睜雙手拚命抓撓地麵,有個死者甚至指甲都深深嵌入水泥裏。

法醫提供的驗屍結果毫無爭議,這些死者都是被活活嚇死的!

準確的說,他們都是短時間內遭受到難以名狀的驚嚇,導致精神壓力驟增內部器官損傷而死。

按照法醫的說法:即便是在戰爭中,在納粹集中營裏也沒有這樣活活嚇死的。

到底他們遭遇了什麼?是什麼讓健康活蹦亂跳的人們瞬間失去健康,一下子投入死神懷抱?

我仔細端詳著卷宗裏的每個字每個細節,突然發現一個驚人的事實:這些人都是大齡未婚男女,而他們在死之前的幾天之內都不同程度的參加了相親。

我打電話給老黑和徐強了解情況,果然他們也注意到了這一點,並將此作為偵查重點。

印證了自己的猜測之後我繼續查閱這些死者的家庭情況,發現這些人都有一個鮮明的特征:有小錢沒大錢,家境平平。

要知道即便是在我們這種西北三線小城市,結個婚不僅要車要房,還要至少十五萬的彩禮!

我很難想象你這些年輕人的收入什麼時候能湊齊15萬的彩禮,還有價值不菲的車和房,但有一點是非常肯定的,最後被剩下的往往是自身經濟條件不大好又不肯屈尊俯就的,不論男女。

“小譚你還不走啊?”胡姨等人看了看表:“都七點多了,加班也得有鍾有點啊,這樣下去你身體吃得消嗎?先去吃飯吧。”

“沒事兒,我這剛回來多幹點是應該的,你們先走吧,我再研究研究。”我從沒對一個案子如此著迷,按理說,這樣更不是我的工作範疇,我的工作隻是把這些證物分揀,標準,入袋,但我現在卻感覺自己才是案件的主宰。

每當夜幕降臨,我就腦子特別活躍,一個人在辦公室的時候這種感覺尤為旺盛。

我把被害人的照片擺成一排,扭頭去衝咖啡。

風輕輕把窗戶刮開了,桌上的照片立刻散亂成一片,我趕緊把杯子放下按住亂飄的照片,就在此時眼珠子卻不會動了……

這……

屍體的姿勢……

我手忙腳亂把照片稍稍重新排列一下,隻見那些屍體用這個詭異的次序排列,居然成了幾個字!

“開始了”

這些屍體的輪廓和死去的姿勢,莫非是人刻意擺放過的?我的雙手顫抖起來,趕緊把這詭異的拚圖拍攝下來。

第一個字由三個人組成,第二個字是兩個女孩,第三個字是一個身體蜷曲的少年。誰會無聊到殺了人之後還要用屍體組成字?罪犯這是要表達什麼呢?

開始了,什麼開始了?

窗外狂風不止,樹木都在奔放的搖曳著,雨點輕輕打在窗戶上傳來沙沙的聲音。

我抖抖索索的伸出手去摸杯子,卻不慎把杯子撞倒了。

滾燙的液體流了一桌子,我趕緊把照片收起來,但動作還是慢了。咖啡快速溜過桌麵,把最後一張照片浸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