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戶人家的死能不邪門嗎,我和莫旗兩個人衝著莊戶人家苦笑了一下。緊接著就是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那一戶死絕戶的人家的情況。
好不容易從頂陽高照聊到了日落西山,莊戶人家都睡的早不出六點幾乎家家都封門閉戶,老婆孩子熱炕頭了。
我和莫旗兩個人見到村子裏麵已經安靜了下來,又從老路回到了那戶人家家裏麵,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就是讓莫旗睡覺。
莫旗抱著青花瓶子衝我一臉為難的看了看:“事情都成了這個樣子了,你說我哪睡得著啊。”
“睡不著也得睡,要是睡不著的話就找不到另外一隻瓶子,到時候那隻女鬼就不是把你往廁所裏麵帶這麼簡單了。”我手上點著根煙從莫旗翻了個白眼。
莫旗聽到我這麼說著,還老老實實的抱緊青花瓶子躺在了炕上,說是炕上,其實就是那戶人家家裏麵的供案,這張案子長度有1米8,足夠莫旗個小短腿在上麵躺著了。
而我也沒有閑著一顆紅心兩手準備,在這家裏麵上下鋪上了一整層的石灰,如果鬼魂來了的話,踩在石灰上會留下腳印。可以看著這個鬼魂留下來的足跡,自然就能夠找得到另外一隻青花瓶子,這是我為了萬一那隻鬼魂今天晚上不附在莫旗身上而做出來的準備。
這時候正值夏季,但是因為那隻青花瓶子的存在,整間不通風的堂屋竟然變得陰冷了起來,這種陰冷不像是空調房裏麵的那種涼氣,而是一種用冰敷在人脊梁骨上麵的感覺,隻要呆一秒都覺得刺骨。
最難熬的就是到12點之前的這段時間,隻要那隻鬼魂一刻不出來,在之前的這段時間我們什麼都不能做。
我手上的日本雙獅手表一圈一圈的轉,等到了十二點的時候手表的分針和時針同時對在了十二的位置,我的心髒也跟著停了一下,緊接著全身緊繃了起來,目光炯炯的盯著抱著青花瓶子的莫旗。
這青花瓶子裏麵的女鬼倒是守時,12點鍾我對麵的莫旗又傳出了動靜,咕嚕一下從案桌上爬了起來,抱著青花瓶麵色鐵青一般,五官早已經不是他的樣子,又轉換成了之前那副女鬼的模樣。
四周圍早已經不是冷了,而是凍,冰凍三尺,嗬氣成冰。
“你來了。”我輕聲的嘀咕了一句,那女鬼根本就不理會我說的話,反而是抱著青花瓶子一步一步挪動著,腳尖抬得極高,看上去應該是隻用腳趾支撐著地麵走著,但是速度極快,而且就像是沒有一絲的重量一般,還在鋪滿石灰的地麵上麵不留下一絲的痕跡。
“憐之,憐之。”女鬼衝著堂屋自言自語的喊了兩聲,看見沒有人答應,又換成一副幽怨的語氣說道:“馬憐之,有名有姓的你答應一聲,我來看你了。”
我聽到這女鬼說的話,不由得頭皮發麻,莫非是這屋子裏麵還有一隻鬼,隻是我們前麵進來的時候沒有發現不成。
一隻紅瞳女鬼已經夠我們對付的了,要是這時候再來了一隻鬼魂,我在這裏麵豈不是被包圓了。
我今年才20出頭,還沒娶媳婦呢,甚至連大姑娘是什麼滋味都沒有嚐過,要是就這麼被鬼給玩死了那真的是無言以對江東父老,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想到這些我心裏麵是一個勁的悔恨了,早知道之前不管這樁子閑事了,現在老老實實的呆在古董店裏當我的小老板不成嗎。
我心裏麵不斷的在盤算著這輩子還有什麼心願沒有完成,這時候就聽見堂屋後麵竟然應了一聲,是一句極其短的回答,我在這。
聲音很輕,但是這屋裏麵太安靜了,不用心聽,都能聽得見。
紅瞳女鬼聽到這一聲應答,似乎極其的興奮抱著手裏麵的青花瓶子款動金蓮朝著堂屋後麵走去,足下如同生風了一般,把地麵上的石灰全部都卷了起來我跟在她的後麵,一大把石灰朝著我的鼻孔飛了進去。
鼻子癢得想讓我打噴嚏,當然是這個時候,要是打個噴嚏,估計兄弟我就撲街了,隻能是克製住緊緊的跟在後頭。
這戶人家的堂屋後麵是一間廁所,說是廁所其實就是在地下挖了個坑,四周圍用玉米稈子擋上,這種茅房鄉下比比皆是,冬天的時候糞坑裏麵的東西全部都凍成了冰碴子倒還好,當然是夏天的時候這天氣一熱,蒼蠅蚊子一類的全往這裏麵跑,而且這坑裏麵還有不少蛆蟲翻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