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
“安康城獨有——半月一次——賭石大會——即將開始嘍————”
‘鐺——————’
“走過路過——不要錯過——,慧眼識玉有緣人,一夜暴富莫等閑啊————”
‘鐺——————’
“午時三刻——,浮華萬千樓嘞————”
‘鐺——————’
兩名身著紅色衣裳的小童,扛著一大鑼,邊敲打著,邊沿街呼喊著,頓時吸引了周圍人的注意。隨著兩名小童興高采烈,抑揚頓挫的吆喝聲,人潮開始湧動,商販們放下手中的生意,路人門加快了腳步,紛紛朝那兩名小童行來的方向滾滾而去。
“叔叔,我們也去看看好不好?”
喬笑笑小公主開口哪裏有不去的道理,藍衣護衛瞬間開道護航,兩名侍婢隨行左右,司徒曜抱著身嬌肉貴的小丫頭,不急不慢地朝前走。
哀瞥一眼掉頭走人的男人,無謂地撇撇嘴角,他當她是對他投懷送抱那。
“嵬奴叔叔。”
忽略自作多情的變態男人,怎麼看怎麼覺得眼前的嵬奴帥得昏天黑地,整個頭都嚴實地包在一頂黑紗鬥笠裏,能不昏天黑地嗎。
嵬奴真正成了沒聲音沒圖像的殘次品,但通過其僵硬的肢體語言和矯健的,嗯,身姿,至少可以判定他是個不好惹的主,但貌似暫時心情不錯。黑灰色的粗布衣裳下,男人的手臂線條健美,肱二頭肌一聳,單手將撲騰而來的小孩兒端上了肩膀。
感覺不亞於雲霄飛車,至少哀在瞬間攀上至高點,然後很大爺地俯視千百人命,禮節性地笑笑,學國家元首搖掌閱兵。
“小主子。”祭劍出現,很蘑菇地從地下冒了上來。
“……”誰知道
“小主子,你幹嘛呢?”
哀動作繼續地忽悠:“別吵,我在同神靈交流。”
“交流什麼。”直接忽略‘別吵’。
挑眉微嗔:“廢話,當然是問哪塊石頭裏有玉嘍。”
祭劍送上一對白眼,跟個蘑菇似地又縮了回去,順便牽走一塊價值連城的玉佩,她一向不偷,但不表示她不會偷。
哀裝著一副什麼都沒看見的樣子,她跟了司徒曜五年,很清楚那男人在一些微小的細節上有著近乎表態的執著,她承認她喜歡他,他需要她也可以不吝嗇的告訴他,但習慣了掌控的她也不會甘願永遠做他手裏的玩物,有興趣了就捏捏,沒興趣了就擱著長灰,霸道起來還不允許別人碰,她享受過一些日子,可她不是喬笑笑,再說她現在沒那麼想要他了。
低頭看一眼空落落的腰間,哀惶惶地感覺對不起司空輕,不過那感覺也就是一瞬,她以前沒什麼愛後,就愛仿古了,有空造個假什麼的,以後人家來要她也不會沒有。
各路人馬興衝衝地湧向浮華萬千樓,興衝衝地跑去送錢。有想一夜暴富的,也有小試身手的,有來看熱鬧的,也有貓哭耗子的,有司徒曜這種為博美人一笑的,也有司空輕這種公務在身的。
哀咬著手指甲覺得更多的人是來看別人家破人亡的。
安康城特有的‘賭石大會’由來已久,國家認可,官方認證,幾年來更是因為賠率高,刺激性強,吸引了伏日大陸各國各城的人前來玩賞,每個月一次的賭石大會也越發的別開生麵,驚心動魄,比起初一十五還要熱鬧許多。相對的,人氣高了,局也就越開越大了,有人因此暴富,也有人因此喪命,雖然富少死多,但大家還是樂意玩個一把,刺激一下過於安逸的神經,畢竟過程才是讓人回味無窮的,況且不見點血也顯示不出賭石大會的隆重來。
浮華萬千樓處以安康城安康街最繁華的一處十字路口,門頭相對,圍成一圈的八家店鋪裝修一致,門頭一致,員工製服一致,而且都名為浮華萬千。據遊魂的可靠消息,浮華萬千樓是這安康城最大的玉料供應商,擁有安康城外大半的礦山,據遊魂的可靠消息,浮華萬千樓擁有伏日最巧的琢玉藝人,且都簽了生死契約。據遊魂的可靠消息,浮華萬千樓的老板是個帥哥但是從來沒有人知道他到底長什麼樣。哀感覺有語病,沒見過樣子怎麼知道帥,吹吧,誰知道是不是歪瓜裂棗,遊魂飄走,純屬友情支持。
浮華萬千樓圍繞的高台上,一少年手搖玉扇,翩翩濁世,一把幹淨的嗓子引經據點地說著一段浮華萬千樓樓主的白手起家史,作為開場節目,也順便宣傳宣傳。
哀從某無辜的小朋友手中誆過一串糖葫蘆,頂著蛀牙的危險,吃得津津有味。台上的少年長得不錯,眉目清秀,看著討喜,說得也不錯。她都準備好鼓掌了。可惜,等圍觀的人數達到商家的滿意度時,少年玉扇一收,以一句‘欲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結尾,走時微微一笑,禮貌又謙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