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臉的拳風充斥著剛猛的勁道,薛戮一看就知道,這刀疤臉定是長期處在刀光劍影之中,不然的話,尋常之人很難練出這一手不經訓練便能達到一種境界的野路子。
不過,野路子終究是野路子。
薛戮腦袋一偏,便輕鬆躲過刀疤臉這誌在必得的一拳,隨即在刀疤臉止不住慣性往前衝的身體上狠狠一撞。
貼山靠!中國武術八極崩中很常見的一招,以剛猛著稱。
薛戮在雪域裏麵抓雪鼠的時候,難免因為速度過快止不住慣性而經常撞在樹上。長久以往,便練就了一身極為純正的貼山靠。薛戮最得意的一次貼山靠,是在雪域裏生生撞斷了一顆半人抱的蒼鬆。
刀疤臉未曾想到薛戮還會這一手,再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之際便已經被薛戮這一記貼山靠狠狠的撞了出去。原本健壯的身體倒飛而回,飛了數米才狠狠砸到地上。
不得不說,刀疤臉長期過著刀口舔血的生活還是有好處的,至少讓他的身體堅韌程度遠遠異於常人。他抹了抹嘴角的血跡,站起身子道:“是釘子,一起上。”
釘子是他們這一行的專業術語,意為難纏的角色。其餘四人反應也不慢,在知道眼前這看似文弱的老師是顆釘子之後,四人也不講什麼江湖道義,同時從四個不同的方向向薛戮撲來。
幹他們這一行,沒有任何的江湖道義可以講,勝者王敗者寇,就這麼簡單。
望向從四個方向撲來的四人,薛戮嘴角邊的那抹笑意一直沒有消失過。他是誰?他可是在深山修煉七年整,身懷異能並且暗中身份是一名殺手的人,他何曾怕過這種市井小嘍囉?
於是薛戮微微退後半步,率先貼近他身後那人,並不轉身,一個華麗麗的左手肘擊,便擊打在後麵那人的臉上,慘叫都發不出,身後那小年輕便捂著鼻子流著眼淚蹲了下去。緊接著,薛戮身體朝左一扭,右拳閃電般揮出,與左邊那人的拳頭直接碰撞到了一起,同時,左腳一個金雞獨立,右腳狠狠的朝後一甩,一個後踹便出現了------白鶴亮翅。最後,左腳使力猛地朝空中一躍,左右腳快速交叉變換,便是一腳踹在了正前方衝上來那人的臉上。
輕輕落地,薛戮拍了拍手,自言自語道:“既然是教藝術的,那自然要處處充斥著藝術。打架也不例外。”
刀疤臉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他的四個兄弟,那可都是真凶人,平日裏從來沒怕過誰,屬於你敢跟我動刀子我就敢跟你拚命那一類。
可誰知,今天卻被一名看似普通的大學教師電光火石般解決,絲毫不留一點懸念的餘地。
刀疤臉陰狠的盯著薛戮,薛戮沒有動,他自然也不敢動,但緊繃的身體依然保持的高度的警惕。
“雖然我已經猜到了,不過我還是想問,誰是你們的幕後主使?”薛戮靠在一棵樹邊,漫不經心的問道。他的四周,躺著四個渾身抽搐的人,這樣的風景極不協調。
“……”刀疤臉咬著牙,沒有說話。雖然他是混黑道的------某種意義上來說他並不算是真正的黑道。如果把黑道狹隘的定義為刀槍棍棒,黃賭毒唱,打殺搶掠,那就錯了,大錯特錯。刀疤臉雖然不算正統黑道,但這一行的行規他還是知道的,混黑道,最講究義氣,出賣幕後的老板,是會遭萬人唾棄的。
於是刀疤臉咬著牙,一句話也沒說。他已經打定主意今天挨一頓胖揍了。之所以那麼有恃無恐,是因為這裏畢竟是大學校園,一名大學老師在校園裏殺人?開什麼玩笑。
望著刀疤臉那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薛戮聳聳肩道:“算了,知道你什麼也不會說,你走吧,我還想睡一會。不過希望你提醒一下你背後的那人,大學是學習的地方,別搞的那麼烏煙瘴氣。”
說完,薛戮便不再理會刀疤臉那一群人,獨自枕著腦袋閉目養神。反正靈魂之力擴散在四周,也不怕那群家夥跟自己玩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