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風倒是挺奇怪,在剛才幾個地方,那些個主管的頭頭們哪個不是把他們當瘟神一樣,說不上兩句就急急忙忙送出來,或者就自己借故溜之大吉。現在這個副局長主動要和自己見麵,該不會是那劉天輝的說客吧?
這位副局長示意他們坐下,卻一直沒有開口說什麼,隻是看著擺放在麵前的卷宗,似乎把談話的事給忘了。
這就是公安局的副局長?林風無語地望著眼前更象是個強盜土匪般的大漢。
滿臉的絡腮胡刮得烏青烏青,腦袋剃得隻比光頭多出那麼一點點茬子,眼睛瞪的極大,右邊臉上一條蜈蚣樣的恐怖疤痕,從耳垂下麵一直伸到鼻梁,放在桌上的手象是蒲扇,手指頭根根粗壯的猶如胡蘿卜一樣,身型魁梧,皮膚黝黑,端坐在椅子上簡直就是頭黑熊。如果讓他把胡須蓄起來,再換個發型,讓他去演猛張飛估計連妝都不用化。林風覺得他好生麵熟,細細一想,才記起就是那天在縣政府大樓攔住自己的警察,王洋的確是叫過他陳局長的。隻見他沉吟了好一會兒,眼睛這才望過來,銳利的目光讓人有點發怵。
“我叫陳大東,是這分管刑偵的副局長。叫你們來是有幾個問題想問一下,希望你能配合一下。”
說話開門見山,雖然長得很是凶惡,但是比那些個肥頭大耳的蠢豬順眼多了,應該能幫上自己,林風不由得生出幾許希望,連忙道:“好的。隻要是我知道的我都會說。”
陳大東點點頭:“你父母以前有沒有得罪過什麼人,也包括你自己。”
林風茫然道:“我父母都是老實巴交的農民,一年到頭在地裏做農活,進城都隻是賣點菜或買點什麼,能得罪什麼人?至於我自己,在學校裏也從來沒惹過什麼事。這點嘵嘵應該可以幫我作證。”
陳大東用詢問的眼光望向嘵嘵,嘵嘵點頭表示正確。“你再仔細想想,看有沒有什麼漏掉的?”陳大東追問道。
林風低頭想了想,苦笑著說:“我真的不知道他們能得罪誰。”
陳大東聽了眉頭皺得緊緊的,手指在桌上輕輕敲著。
林風卻從他話裏聽出了點味道,不禁站起身來,緊盯著他說:“陳局長,你的意思是我爸媽不是交通意外,而可能是謀殺?”
“我可沒這意思。你也別胡思亂想。事情已經定案,這隻是我個人有些好奇。好了,那我還有事,你們就忙你們的。對了,出去記得幫我把我帶上。”陳大東見問不出什麼,就下了逐客令。
林風還想問點什麼,見狀隻好和嘵嘵起身走人。出去時他刻意回頭看了下,隻見那陳大東閉著眼睛仰靠在椅子上,兩隻手按在腦袋上慢慢揉著,嘴裏似乎還在念叨著。
等他們走了沒兩分鍾,陳大東走到門邊突然就把門打開,正趴在門上傾聽的女警猝不及防,一個趔趄跌進他的懷裏。陳大東麵無表情地望著女警有些慌亂地跑開,嘴角挑出一抹難以察覺的譏諷。
剛剛走出大門,林風他們就被陰魂不散的王洋給攔住了。不知道為什麼,林風對這人很厭惡,何況有點腦袋的人都能猜出其中有什麼貓膩。他瞥了一眼說:“王秘書,有事嗎?”
對於這個小農民有著這麼漂亮的女朋友,王洋一直都很嫉恨,但縣長交代過的話他不敢不聽,隻好耐著性子裝出一副笑臉來:“恩,我說林風啊,我們是不是把那些手續先辦好再說。劉縣長可是一再囑咐過的,要知道市裏的張副市長也一直關注著這事呢。”
“哦,那就勞煩你們了。我現在有點事,等有時間了我就會去的。”林風覺得對他沒什麼好說的。
王洋臉上有點掛不住了:“林風,你不要無理取鬧。我很忙的,沒時間跟你繞圈子。你不就是嫌賠償不夠嗎?知足吧,要不是張副市長發話,你能拿到一半都拿不到。”
林風有些惱怒,冷笑著說:“我無理取鬧?嫌賠償不夠?你很忙就忙去吧,我就不打攪了。”林風覺得跟這種人沒什麼好說的,說完就拉著嘵嘵準備走開。
“那你到底想怎麼樣?”王洋鐵青著臉問道。
“我不想怎麼樣。隻是事情還沒完全弄清楚之前,我是不會放手的。”林風緊盯著他雙眼裏噴出的怒火,毫不在意地說道。
王洋被他盯得心裏有些發虛,眼睛轉到一邊。隨即他又恨恨地說道:“事情已經很清楚了,公安局都已經結案,你還弄得什麼花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