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果然像白翌猜測的那樣,金波依然沒有逃脫,第二天金波再一次被新聞曝光,而這一次的內容非*爆,上麵說金波曾經以別人的隱私來威脅同屆的女演員和自己上床,這消息一出,幾乎所有的網站新聞都跟蹤報道,金波本人也作出了反應,說要控告誣陷他的人,可就在他在作這份聲明的時候,他和女演員的照片出現在了網上,內容雖然和“豔照門”沒法比,但是也算得上限製級了。

隨後的幾天金波沒有和我們聯係,也許他疲於奔波在各大媒體之中,至於那個怪人在那之後還真的沒有再找過我們,就在我認為這件事和我們沒有關係的時候,我接到了一個電話,打電話的人正是金波。

“喂,是安先生嗎?”

我一聽居然是他,也有些神經質地壓低聲音說:“是我,怎麼又是你?”

他在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後說:“我知道這隻鬼魂是怎麼回事了,我需要你和白翌的幫忙。”

我真的覺得這事不該插手,但是還是忍不住問道:“怎麼幫?”

“我希望白翌能繼續把這出戲給演下去。這一次算我求你們了。”

我有些哭笑不得,我說:“你怎麼就那麼肯定會有效果呢?”

對方喘著氣說:“一定有效果,請相信我。”

我不耐煩地說:“但是你不相信我們啊。”

金波沒有回答,他最後重複道:“請一定要來啊,今天晚上十二點,我在劇院等你們,也許那個時候,你就會知道這一切的真相……”說完電話就被掛斷了。

我朝著在邊上一直聽著我們通話的白翌看了一眼,他看著鍾表說:“時間還早,可以作一些準備。”

我皺著眉頭說:“你真的要去?”

白翌說:“你可以不去。”

我一臉被打敗的表情說:“好吧,那就一起去吧。”

再一次來到這個位於蘇州河邊上的劇院時,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半了,這裏本來就不是什麼鬧市區,除了零星的一些燈光,剩下的全都是漆黑,仔細地聞聞還能聞到河水的腥味。想到腥臭,我不由得想起了那個站在樓道門口的黑衣人,又想到了話劇裏那具腐爛的屍體。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白翌拍著我的後背說:“發什麼愣,走吧。”

白翌和我走進了劇院,裏麵黑漆漆的,我們憑著記憶,摸索著往練習舞台那邊走去,一路上居然一個人也沒有遇到,金波也不在。

我們來到了練習舞台,這裏也是漆黑一片,隻有一束清冷的月光從天窗打在舞台的中央,舞台上的椅子和打字機被遮上了一塊白布。場地很幹淨,似乎被人打掃過了。白翌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和他到台上去看看。

木質的地板依然發出難聽的嘎吱聲,白翌悄悄地對我說:“來,我們看看這幕布後麵到底有什麼東西。”

我點了點頭,白翌慢慢地掀開幕布,就在這時突然一隻手抓住了白翌,原來金波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了我們的身後,清冷的月光打在他的臉上,致使他的臉色更蒼白了,我發現他的臉上也開始冒出了一些水泡,像是疹子,他微微泛青的臉上露著微笑,他看著我們說:“白先生,你們終於來了。”

白翌把禮帽遞給他說:“這個是那拿著照相機的怪人留在我們大門口的……”

金波皺著眉頭,他害怕地四處查看。“不……他……”說到這裏,他一頓,然後調整了語氣,轉換了話題,繼續:“算了,既然來了,那麼我們就把最後的一幕給結束掉吧。今晚就把一切都結束了。”

這次換我皺眉了,我疑惑地看著他說:“你已經有把握抓住那個糾纏你的家夥了?”

金波認真地點著頭說:“沒錯,這一次一定會成功。”

金波拿出兩件黑色大衣和禮帽,他自己穿上後又讓白翌也穿上,他們倆本來就相像,現在又穿著同樣的服飾,而且還在這麼暗的環境下,說真的,連我都很難分辨出哪個是白翌,哪個是金波。

金波壓低了帽簷說:“白先生,我陪著您同時把最後的那段給演完吧,安先生,你一旦發現我們中哪個身後出現了那個黑影,請立刻舉手!”

我點了點頭,看著他們兩個開始轉圈,轉了幾圈後,兩人分別站在椅子的左右兩邊。話劇的最後一幕開始上演了……

他們同時念道:“沃爾夫先生,不要再狡辯了,是你殺死了傑克醫生和你的妻子。你說是你的妻子幹的,但你的妻子早已經死了……雖然我也感覺到她就在我們的身邊,她一直都在看著我們,但是你是唯一一個說她還活著的人,因為隻有你才能看得到她。對了,你說過她這三年以來從來沒有走出過這棟房子,而且她不願意見任何人,除了你和傑克醫生以外。也就是說如果除去我這個外人,隻有你和傑克醫生才能看得到沃爾夫夫人。另外她了解你,就像了解自己一樣,所以在你殺了傑克醫生的時候,你隱瞞了所有的人,卻唯獨有一個人無法隱瞞,那就是你的妻子,她已經死了,死了三年,也是被你殺死的,但是她卻沒有離開你,她回來繼續和你生活,她一直都在黑暗中注視著你,她想要保護傑克醫生,而你卻不知道她已經死了。你一直以為殺死傑克醫生事情就會結束,但是你忘記了你的妻子還在你身邊,她知道你的一舉一動,所以……你抓不住她,現在,她就在我們的身邊,你看!她就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