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租住的房子已是午夜,折騰了一天,我累得不行,倒頭便睡,再醒來時發現已經是第二天下午,手機不知道什麼時候沒電關掉了,趕緊充電,給鄭岩打過去。
鄭岩說正好,我剛準備給你打電話。你出來吧,咱們去看一下場子,順便帶你認路。以後你得經常開車接送賭客,路一定要記熟。
收拾完畢下樓,隨便吃了一碗麵,打車去找鄭岩,兩個人開車一起直奔郊區。這個地方離費大偉他們幾個人租住的房子不太遠,緊鄰著一個小型的軍用機場,周邊全都是農田和平房。
車子拐上一條狹窄的小路,四周一片開闊,筆直通向一個村落,快要進村的時候有一個廢棄工廠,孤零零聳立在農田一角,四周十分空曠。小路車很少,但特別難走,狹窄且起伏,一路走來塵土飛揚。這個廢棄工廠隻有這一條小路可以走,用來做臨時賭場實在是理想不過,天知道鄭岩是怎樣找到這裏。
車子開進廢棄工廠,裏麵是個很大的院子。正麵像是車間一樣的廠房,右手邊是停車場,左邊有一排房間關著大鐵門,應該是廢棄倉庫。
我從鄭岩手裏接過鑰匙打開倉庫大門,裏麵接了幾盞高瓦數燈泡,地上擺著桌椅,此外無他。旁邊有兩間小屋被打掃了一下,可以做臨時休息場所。
鄭岩問我,路記清了沒,我說沒問題。他說走,咱們去下一站。
除了這個廢棄廠房,鄭岩還找到了一棟違章開發的爛尾樓,一個正在拆遷的村子,村子裏麵絕大部分人家已經搬走,隻剩三四家釘子戶還在堅持。這兩處作為備用,也被鄭岩租下來,而且由於位置偏僻破敗,想來租金一定極為低廉。
晚上,我們在費大偉租住的樓下找了一家飯館,把曹建剛、郭浩、孫鵬和姍姍都喊過來,不一會兒二飛帶著耗子和大軍也到了。包間挺大,人到齊以後,鄭岩說一會兒還要再來兩個人,大家見一見認識一下。
菜上到一半的時候,進來兩個人,其中一個大概三十幾歲,是鄭岩的獄友叫老秦。老秦帶了一個兄弟,看上去年紀和鄭岩相仿,叫大鵬,一臉忠厚,衣著樸素,看上去像工地上的小工頭。
老秦當年入獄的罪名就是組織聚眾賭博。此人好賭,但不混江湖,大腦發達四肢簡單,想重操舊業做賭場賺錢又武功不高,擔心安全問題,於是和鄭岩一拍即合,由鄭岩我們維護運營,老秦則主攻業務板塊,專司拓展客戶,大鵬擔任技術總監——他是老秦合作多年的一個把式(老千),牌九麻將撲克無一不精,雖然外形賣相不佳,但內功深湛,據說手裏有近十年的功力,各種千術難逃大鵬法眼。
賭場專做牌九局,這項曆史悠久群眾喜聞樂見的娛樂形式比較便於多人參與,且收效極快,絕大部分賭場都熱衷此道。
我們這邊,我的任務大體相當於行政經理,開車接人維持治安放水收息,大事小情都要負責但沒有固定工位,流動性比較強。孫鵬和耗子負責放哨,每人配發手持電台一隻,分別守在村口和小路路口,其餘人等都在場子裏麵巡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