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岩和老秦都是行動力極強的人,賭場很快開始運轉。
老秦果然有些能量。開業以來,每天忙個不停,手機始終捏在手裏電話不斷,聯係各路人馬,引來八方賭客。
每天來賭錢的有男有女,各色人等,絕大部分是老秦的關係,偶爾也有來給鄭岩捧場的兄弟。老秦找來的人清一色全都是生意人,爛賭鬼,從穿著談吐上麵看,基本上沒有無江湖混混,因此我們倒也清閑,除了在場子裏維持秩序,不時提醒各位贏錢或輸錢情緒波動的客人控製音量以外,沒有太多事情可做,也不用擔心有人鬧事。
耗子開一台桑塔納,每天帶著孫鵬在路口車裏抽煙聊天,感情與日俱增;二飛開著一台破舊小巴,每天到一個偏僻的停車場運送賭客,到了場子以後就把車停在後門;幾台車裏備有砍刀棍棒和兩隻雙管獵槍等一係列武器以防萬一。閑暇無事的時候,二飛就和大偉、郭浩、曹建剛等人躲在車裏賭小錢消磨時間;我漸漸開始主攻放水。
耗子的女友和姍姍輪流值班在場子裏麵賣煙賣茶,中華100一包,玉溪50,外加其他飲料小吃方便麵。這些暴力物資所賺取的利潤都是哦公款,但久而久之,兩個姑娘也看出一些門道,想出了自己的生財之道。
每當有人通殺了大注,或者作出一局狠莊大殺四方勝利收兵的時候,兩個靚麗可人的姑娘總會及時遞上一杯熱茶或飲料,笑容可掬,喊一聲,大哥您精神。
贏了錢的人被姑娘們的熱情所感動,基本上都會隨手抽出一張或幾張鈔票塞進她們手裏當做小費,兩個姑娘更是賣力,每天樂此不疲,收獲頗豐。
自從賭場開始營業,鄭岩交給我20萬現金,隨身背著在場子裏放水,日息百分之五,借一萬,當場支付九千五,隔日還,就是一萬,每天遞增。由於賭場位置較為偏僻,許多賭客輸了錢,不願再奔波回家取錢返回再戰,為圖方便,大部分都會選擇從我手裏臨時抽調資金再接再厲,因此這20萬基本上每天都在高速流動和運轉中。
借錢的方式有兩種,一是由由老秦作保,說明是極熟的關係,而且有能力短期還清——至少也能讓我們輕易找到人,而大部分人則選擇以財務抵押,金鏈和汽車最為常見。金鏈最多也就一萬兩萬,汽車則根據車況、品牌來判斷,成色較新的捷達大體能抵兩萬,帕薩特級別的車五萬上下。隨著生意火爆,鄭岩的20萬現金很快力不從心,我想起鳳姐之前的叮囑,去藍月亮又帶回10萬現金進場。
牌桌抽紅,高息放水,賭場很快讓鄭岩嚐到了甜頭,大呼過癮——不過他依然極少露麵,絕大部分時間都是我和老秦、大鵬在場子裏麵照應,不清楚鄭岩在忙啥。
就這樣,每天晝夜不休,大家輪番上陣,不出一個月,我們賺錢的熱情逐漸被疲憊攻克。
偶爾得閑,我會站在庫房門口,看著一群群賭客大呼小叫你來我往,或得意或沮喪,或忘乎所以或汗流浹背,看盡人生百態,一陣困意襲來,拉開小巴車門倒在座位上假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