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斌家境不錯,幾個兄弟在外麵也都賺到了不少錢,因此在監獄裏麵的生活是不愁的。無聊是家裏還是朋友,都花了不少現金打點關係,有錢能使鬼推磨,二斌在裏麵,不管是獄友還是管教,都給與了最大程度的方便,這幾年牢獄生活雖然自由受限,但相比普通人肯定要滋潤很多,本來就養尊處優的身子更顯富態。
由於二斌在服刑期間,兄弟幾人經常輪流探視,因此大家相見,並沒有久別重逢的感慨萬千,也沒有出現影視作品中的大力擁抱等煽情畫麵,大家隻是微笑著打了招呼,氣氛一片和諧友好,融洽暖心。
鳳姐走過來跟鄭岩說,佟健訂好了飯店,咱們先回去點菜吧,他們幾個人要帶二斌去洗澡換衣服。我們這裏的習俗是出獄的人先洗澡,去掉晦氣,而且必須要從裏到外全部換一身新衣服。鄭岩點頭答應,和我坐進車裏朝市區開去。
飯店包間裏麵,滿滿的坐了一大桌子。
這裏麵有不少人我都是第一次見到,比如史躍、韓強、二斌,而且他們都是鄭岩的前輩,和我輩分相差較多,因此我和二飛坐在鄭岩身邊充當陪襯,基本不發言——除了在需要繼續上酒的時候喊一聲服務員。
史躍、韓強都不太喜歡說話,佟健雖然也發言不多但句句精妙,很能挑起酒桌上麵的氣氛,絕大部分時間裏麵,是二斌在滔滔不絕,講述他在裏麵的種種趣事。
隔一會兒,鄭岩端起酒杯,說二哥我敬你一杯,祝你今後事事順利,發財大吉。
二斌心情大好,說鄭岩聽說你混的不錯,很好。有什麼事情盡管找你二哥開口。
鄭岩說沒什麼事情,我也就是做點見不得人的小生意,混口飯吃。
二斌問,最近咱們這邊,誰混得比較牛逼啊?
鄭岩淡淡的說談不上吧。大家都努力賺錢,沒什麼混不混的。不過據說,楊四又回來了,搞得還不錯。
二斌哼一聲,說楊四算個雞巴。大拇指和食指比出一個開槍的動作說,隻要你二哥我手指還能動,誰也不牛逼。
我心下愕然,心想二斌三十好幾,混了這麼多年,怎麼如此輕浮。鄭岩隻是笑笑,說來咱們大家一起碰一個,好久沒和哥哥們在一起喝酒了。
我和二飛也起身敬酒,大家的杯子碰來碰去,清脆的聲音響成一串。鳳姐舉著杯子在龐麗娜耳邊說了句什麼,龐麗娜忽然看著我笑起來,弄得我心裏發毛,急忙仰脖幹杯。
這些人聚在一起,不太會像我和二飛、耗子等人在路邊夜市那樣喝起來沒完沒了,麵紅耳赤。二斌同誌出獄的歡迎宴會大約隻進行了兩個小時左右,鄭岩首先起身告退,二斌問你這麼早幹啥去,一會兒我們再到佟健的店裏嗨皮一圈,鄭岩說不了二哥,我和朋友弄了一個小牌九場子,過去照應一下。
二斌說那好,你先走,有空帶我過去摸兩把。
鄭岩點頭答應:一定,你時間方便了告訴我,過去捧捧場。
出了飯店,我問鄭岩,大哥,咱們去哪兒?
鄭岩說去牌局吧,今天在拆遷的那個村子裏,我過去找老秦談點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