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龐麗娜、鳳姐的這一頓飯吃得甚是開心，不知不覺已經快到晚上十點。
飯後，我說晚場大概要十二點才開始，我們先去找個地方坐坐吧。說罷喊過服務生買單，正要掏錢，電話響了起來。我看一眼號碼，是佟健打來的，急忙按下接聽。
龐麗娜笑笑，掏出錢夾把帳付掉，和鳳姐商量要去哪裏坐一會兒。
佟健在電話裏麵問，兄弟，我之前打電話要你來找我，怎麼沒有音訊了。
我連聲道歉，說了一下近況。被賭場的事情拖住一直沒抽出時間。
佟健問，鄭岩那個場子現在怎麼樣了？
我說大概過了今晚就要停掉了，我最近在忙著收回之前放出去的水，今晚到蔣大力那邊拿回錢就沒事了，我明天過去找你行不行？
佟健問，蔣大力？蔣胖子？他借了你們的錢麼？鄭岩怎麼會和他扯上關係的……你什麼時候去找他？
我說正準備過去呢，在等鄭岩把地址給我。
佟健遲疑一下，說，我不知道鄭岩了不了解蔣胖子，但我建議你不要去——或者你可以找個別人替你過去，蔣胖子這個人不簡單的。他借了你們多少錢？
我說不多，兩萬——這麼點錢，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佟健說你聽我的，先不要過去。你來我這兒，鄭岩問起來，我會跟他說。
我答應一聲掛掉電話，對鳳姐和龐麗娜說有點事情要先走，一會兒你們自己到場子裏玩兒吧，我找人接你們。
龐麗娜說沒事你忙，正好我想和小鳳去做美容，你跟了去，還不方便呢。咯咯笑著出門走了。
我給先給二飛打了電話，要他今晚接人的時候記得把鳳姐和龐麗娜一起帶著。龐麗娜上次在賭場中一戰成名，幾乎所有人都記住了這個身材嬌小出手驚人的漂亮少婦，二飛當然樂於執行任務。
接著我又打給鄭岩，說起蔣大力借錢的事情。
鄭岩和蔣胖子似乎隻是泛泛之交，之所以願意擔保把錢借給他似乎更多的原因是惦記著想把假啤酒的生意打進蔣大力的歌廳。
果然，鄭岩電話裏說，我們隻要回本金就可以，利息不收了，賣一個人情給他。接下來再談啤酒的事情。
我本想隨便找個理由推掉這件事，但想了想，還是直接告訴鄭岩說佟健找我有事。
鄭岩很大方，說那你就過去五哥那邊，蔣胖子是小事，諒他也不敢耍花樣——我找別人過去就好了。我說好，那有事情你給我電話。
打車到了佟健的店裏已經將近11點，正是夜總會最熱鬧的時間。各路妖孽橫行，進到大廳就隱隱聽到後麵包房中傳出的一陣陣high曲、鬼哭狼嚎的唱K、女人的嬌笑和醉鬼們含糊不清的呐喊。
我來到吧台，剛想開口詢問，佟健夜總會的領班燕子從側麵辦公室走出來，以那副極為職業的熱情麵孔迎向我：哎呀，赫源！你來啦？快來快來。老板等你很久了，跟我來吧！
我跟在燕子後麵欣賞她被職業套裝包裹出的婀娜曲線，伴隨著她高跟鞋在地板上的噠噠聲音一路穿過錯綜複雜的樓道，來到夜總會後麵。
隨著夜總會後門在我背後關上，一直轟炸在耳畔的各種噪音戛然而止，一陣幽靜迎麵撲來。
穿過一個小院，燕子帶我來到一幢二層小樓前止步，說老板就在二樓等你，你自己上去吧。
我說姐姐不上去聊聊麼，我這跟你走了幾步還沒過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