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還引來了圍觀的人。我們三個陷入了一場口水戰,而且形勢明顯不利於我們,因為拉薩是藏民的主場啊。最後不得已,隻好給了那位藏民一百塊錢,我們這才走出了火車站。外麵,迎接我們的除了荷槍實彈的武警戰士,還有超強的陽光。
有了這個教訓,我們小心多了,把相機收了起來,不是特別有意義的東西就盡量不去拍。盡管如此,坐上公交車之後,我們仍然忍不住拍沿途的怪異現象。到拉薩市區後,發現街上竟然沒幾個藏人,問了人才知道,藏人這個時候都休息了,現在忙碌的都是漢人。藏人白天出來朝拜,晚上就休息,而漢人則一直忙碌著賺錢。
初體驗
由於在車站前爭吵時過於激動,我們都開始感到不適,很顯然,高原反應來了。當務之急,是找一家旅館休息,我們三人達成共識後立即向四麵觀望,最後在一家叫吉祥寶馬的賓館外停了下來,進去之後才發現這是一家住宿條件極差的招待所,但此時這些已經不重要了。然而住進來之後,才發現這個招待所的條件真的非常差。那些到處亂飛的蒼蠅就不說了,這裏的樓層都為二樓,但窗門全部朝街,且無防盜網,一點安全感都沒有。
辦完住宿手續,我們立即躺了下來,但還是晚了,隨行的阿偉已經嚴重不適,甚至有休克的跡象。麵對如此緊急的情況,我顧不得呼吸困難跑到樓下問服務員哪裏能找到氧氣瓶,服務員用手指了指對麵,我就順著她所指的方向飛奔而去。剛進診所,一個看上去三十多歲的婦女看了看我,就問我是不是需要氧氣瓶,我當然說是。她就拿了幾個出來,並說一個200元,我心說這不是宰人嗎?就跟她砍價,可是人家顯然看出我是急用,就是不鬆口,最後隻好按她說的價格買了三個。
回到旅社時,阿偉已經麵色蒼白說不出話來,而且有感冒症狀。吸過氧氣後,感覺是舒服多了,但想想資金的問題就犯愁了——我們已經過度透支了,就目前說,返程已經成了問題。
本以為晚上戴著氧氣瓶睡覺就沒事了,事實卻不盡然。夜裏12點多的時候,阿偉拉醒了我們,他發燒了。這下我們真怕了,本來就已經呼吸困難了,現在又發燒,而我們來時又沒有準備藥品,可真要命了。沒辦法,我們隻好起來穿戴整齊,準備把阿偉帶到對麵那個診所去。雖然經濟是個問題,但此時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最終,阿偉隻能一邊輸液一邊補氧,輸兩瓶液收了二百多元,加上另外一些西藥和治療費,一共是360元。這是我見過的最高的治療費用了,但是沒有辦法的,我們連爭辯的力氣都沒有。臨行時那個婦女還特別交代,三天之內不能活動,要時刻戴著氧氣瓶。
铩羽而歸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我們感覺身體狀況明顯比昨天好了很多。但是阿偉卻不比我們,他的臉色還是很蒼白,而且醫生也叮囑過,三天之內他是不能活動的。我們核算了一下,就目前狀況來說,不要說三日遊,就是一日遊我們也辦不到了。因為預定的資金我們已經花去了一半,現在若出門,回程的車票就會變成難題。
我們三個麵麵相覷,對這次唐突可笑的旅行感到無奈。是啊。我們把一切都忽略了:忘記了帶藥,忘記了下車先休息,忘記了準備更充足的資金,忘記了看旅行攻略。這就是我們第一次西藏之行,被騙過也被敲詐過。也許是因為沒有真正掌握西藏旅行的關鍵問題,也許是因為我們太年輕,總而言之,這次西藏之行是失敗的。
上午10點多,我去火車站買了三張回西安的車票,並於當天乘車離開了讓我們魂牽夢縈的拉薩。
當時的心情我依然記得:憤恨、失望、遺憾夾雜在一起。回程的路上,我們誰也沒有說話,隻是看著窗外偶爾出現的雪山,誰也沒有心情去拍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