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幾個人有閑情一路坐著馬車拉著兩車貨物一邊搖晃一邊北上,留在梵蒂岡心情有點哀怨的伍良,在房間裏狠狠的補了一覺後,在傍晚時分精神抖擻的跑出了住宅區,直奔梵蒂岡裏的賞金獵人酒吧。
有人的地方就有衝突,金錢與利益的競爭令這個天主教的聖域也染上了一層斑斕的塵世色彩。
將近中午時幻術立場自然消散,焦黑的殘垣斷壁與滿地的鮮血屍體在民眾之間引起了無數的恐慌,賞金獵人在一個下午裏增加了無數的懸賞令,卻是清一色年齡不詳容貌不詳姓名不詳的可疑人士舉報與盤查。
他們事先離開梵蒂岡果然是正確的選擇,至少炸了毛的教廷那淘篩子一樣的搜索實在是令人頭痛,雖然李漾可以用幻術對付,但次數多了也會令人不厭其煩,更何況某人的家裏還光明正大的窩藏著兩個榜上有名的通緝犯。
賞金獵人酒吧裏魚龍混雜,雖不至於毫無秩序,但生存在這裏站得穩腳跟的通常都是有運氣也有能力的獵手,除了秩序稍有及不上以外,其性質與百年後基本被羅尉兩家把持的那個雇傭兵社幾乎是相同,不過這個時代賞金獵人酒吧,比較熱門的還是在通緝犯人這一塊。
至於這個賞金獵人協會在歐洲的影響力究竟有多大,伍良才接觸這個組織的時間不長,也不怎麼清楚。
伍良從自己的包袱裏翻了翻,找出一個銀質徽章扣在了衣服胸口的布料上,接著拉拉衣領深吸了一口氣,推開移動木門,步入了梵蒂岡中城區這個充滿了劣質煙草與酒精氣味的酒吧,隨著青年的進入,相當一部分人的視線投射的過來,打量的。疑惑的、漠然的或者是惡意的,但那些明顯的視線卻都在注意到伍良胸口的那枚銀色徽章後立刻收了回去,隻餘下眼角餘光偷偷的窺視。
晚上的酒吧還是很熱鬧的,角落裏的簡陋木台上有人坐在那裏彈著手裏一把破舊的木琴,斷斷續續的弦樂在吵雜的環境下若隱若現。
牆壁上糊滿了羊皮紙,遮擋著牆壁原本的磚紅色,伍良一眼望見了櫃台後正身穿酒保服一手擦拭著酒杯的負責人。
由於這兩天梵蒂岡難得的不太平,各路牛鬼蛇神都出來渾水摸魚企圖占占便宜,賞金獵人們生意便出奇的多,由於往常太和平沒事情做而窩在台吧前醉生夢死的人明顯減少了,隻是稀稀拉拉的坐著幾個人,伍良慢慢的走過去,伸出手點了點台麵。
酒保懶洋洋的看了過來,視線在伍良那枚徽章上掃了一眼,黑色眼睛在燭火下顯得有些空洞:“請問要什麼?”
“火焰奶油威士忌。”伍良報出一串拗口的名字,雙手擱在了台吧上,微微翹起了嘴角,“聽說今天上午早市剛開始時,發現外圍有一棟雙層樓化為了灰燼?”
“沒錯,這已經不是秘密了……怎麼,你對這件事有興趣?”酒保淡然的語氣被吵雜的環境蓋過,也就隻有坐在他對麵的伍良可以聽清楚他的話,頭也不抬的完成手裏的工作,一杯鮮紅色漂浮著奶油酒液順著光滑的台吧滑到了青年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