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章 一生愛戀(2 / 3)

“大中午的,我們去哪裏呢?”玲鼓足勇氣問。

“找家茶社,我們喝茶去吧。”

他攔了輛出租車,可是出租車司機說附近沒有茶社。那,那……

玲說:“我們去前邊歌廳吧,有下午場的也不貴,不唱歌了我們可以說說話。”

他點頭。於是,他們就沿著人行道前行。

下午場人不多,很多房間都是空著,他們被帶到一個很大的房間內,服務生把茶水送來,點歌台整理好就走了。

兩個月了,他們終於可以好好在一起了。他一把把她擁到懷裏,緊緊地抱著,手摩挲著她的頭發、她的臉,一麵在急急地尋找她的唇。

她的心急促地跳著,血往上湧。在心裏狠狠地罵自己:“幹嗎啊,我怎麼可以這樣?”手卻不自覺地緊緊地環住了他的腰。抬頭,迎了過去。

是的,她喜歡他,喜歡得迷失了自己。

但是,歌廳是讓人唱歌的地方,不是讓人溫柔綣倦的,玲激靈靈推開他,點歌。

他跟了過來,摟著玲的肩膀,扭轉玲的頭,嘴巴又貼了過來。玲身子一閃,一掙,拿起話筒,唱起歌來。

他似乎歎了口氣:“這個謎一樣的女人,在想點兒什麼呢?”

玲不是一個隨便的女人,幾十年來工作生活上都很嚴謹,質樸單純與野性,兼有讀書人的氣質,平日裏,修養把骨子裏的野性遮掩得嚴嚴實實,不成想,遇到了他,竟把平日的修養掃到一邊去了。

他說:“我有信心把你的野性呼喚回來。”

是嗎?玲很懷疑。如果野性能隨隨便便地召之即來揮之即去,那幾十年的修養不是白修煉了嗎?

玲望望他,想想孩子,再想想那倆個無辜的人,心揪到一起:“我都做了些什麼呀?總是標榜自己多麼高尚多麼純潔,怎麼也要傷害別人呢?”

他看懂了玲寫滿心事的臉,緩緩地憐惜地抱她起來:“丫頭別想太多,我們沒有錯,我們沒有想去傷害誰。”

在他的懷裏,她哭了。

仿佛一夜間,她明白了自己該怎麼做。走出房間,她長舒一口氣:“鳳凰涅槃,我要重生了。”

隻願一生愛一人

與她偶然的一次相遇,是在桃花飄香的時節,清麗婉約的她帶著淺淺的笑靨從遠端緩緩地走進他的視野,屏前他深深凝視那清澈而明亮的雙眸,在他心裏留下一道深深地印記,就這樣毫無緣由的掉進她的柔波裏,許久,她羞澀地抬起頭,默默地相視一笑,時光在那一刻,靜止。

他難以抑製那份激動的心情,隨即發個信息給她。

“嗨,會下五子棋嗎?”他試探著問,那段日子他極度迷戀上了五子棋。

“你好!嗯,會一點,但不精通。”她傳遞過來一杯咖啡。

“太好了,那我們玩幾盤如何?”他在想希望不要遭到拒絕吧。

“久不下,有些生疏了,那好吧。”她讓他先進房間,然後她去那裏找他。

不曾想他連殺幾盤,盤盤皆輸,內心思忖著這女人不但文章寫的優美棋藝也高,每盤敗下陣來她都會傳遞一杯咖啡給他,溫婉的對他說:“再來,你比我初學時強多了。”一絲柔軟、溫潤漫過他的心,不由的滋生起好想與她天天在一起,內心暗暗地想這個如水的女子就是他今生命中的一個劫數,在劫那麼注定難逃了。當皎潔的月光透過窗戶,一陣風吹動了沉沉的簾,浸過絲絲涼意,吹亂了他的頭發,也吹散了繽紛的思緒,他才發覺夜已經很深了,第二天還要上班隻能無奈的與她互道晚安,躺在床上情緒高漲的他依舊沒有絲毫的睡意。夜,靜悄悄的,一顆心就在這樣的纏繞裏翻騰、燃燒,那一晚,他失眠了……

認識她的第三個夜晚,依舊這樣呆坐著靜靜地等待她的出現,在桌前默默地守一盞孤燈,伴隨著幽憂的音樂,思緒早已飛向有她的地方,他願意在幽深的夜裏就這樣癡癡地想著她,傻傻的可以想很久。很晚了,依舊不見她的蹤影,讓他感覺到有一絲牽扯在內心折騰,難以平靜,直到她一聲聲的呼喚才驚擾了他繽紛的思緒……

“哥哥……哥哥我回來了。”她連續不停的叫著。

他抱怨的對她說:“臭崽子,你讓我擔心透了知道嗎?以為你丟了呢。”

她心存歉意又半開玩笑說:“下班前有一台很急的手術,來不及告訴你,好哥哥,害你擔心了,是不是一刻都不準離開你的視線?否則就要胡思亂想?我又不是小孩子。”

他應聲道:“毫發無傷的回來就好,在我眼裏,你就是惹人擔心受怕的小孩子。”

她含著一絲微笑嬌嗔的說:“臭哥哥,咬你。”

這一夜,他睡的很香甜、很安穩。第二天一早,他出差去了另一個城市,剛下車,心中頓時湧起一陣莫名的激動,下雨了!北方的雨下得淋漓暢快,永遠不像南方細雨紛飛、纏綿悱惻。帶著萬般的情思行走在瀟瀟暮雨中,張開雙臂,任雨滴沿著頭發,滑落臉龐,緩緩淌進心靈深處……

夜,淒清而悠長,人在異地,聽到雨聲難免傷感,攪動著淩亂的思緒輾轉難眠,起身拉開簾,倚窗遙望,陣陣冷風襲來,讓人不由得打了個寒顫,緊緊裹住單薄的衣裳,依然是瑟瑟發抖,抬頭仰望清冷漆黑的夜空,無語沉默,腦際浮現出與她那些長長短短的片段撒滿一地,揉碎心讕,融成滿眼的清愁。

或許是情思太濃,才體會到這種無法訴說的憂傷,昏黃的燈光下投射的一切顯得格外的孤單和清冷,那一刻流淌的情愫無人能知,隻有把絲絲縷縷的牽掛和惦念變成美麗的詩行,在幽憂的旋律中聆聽著心跳,在殘語斷章中品味著婉約,在溫情的短信裏尋找著慰籍,那無法掩飾的柔情,染了塵世,也醉了風月,也許,隻有這些才能溫暖他此刻的冰涼……

這次美麗的邂逅,她徹底俘虜了他的心,占有了他的夢,改變了他狂放桀驁的性格,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被女人降服,心裏再也沒有一絲空隙去裝載別人,讓他那麼心甘情願地為她獨守這片溫情的港灣……

當葉片上悄悄的染上了幾分淺淺的黃,那個秋天,他們執手相約。

江南的秋天,水縵縵,風清清,在款款的風裏,他擁著心愛的女子漫步於林間小路,靜看葉兒的身姿款款旋舞而落,那份成熟與嫵媚,迷離與靜默,一切似乎散漫的無形無跡,是北方永遠也感受不到的異域風情。

一路上牽著她柔軟纖細的小手,幸福如縷縷清風,舒爽甜潤,飄蕩在眉宇間。一陣風吹過,她把頭埋進他寬厚的胸口,輕輕仰起清秀的臉龐,於瑩瑩眼眸裏,看到了彼此的一份默契,撩撥著他蠢蠢欲動的心……

他低下頭輕聲的問她:“妹妹你喜歡哪個季節?”

她思忖了一下說:“春天。”

他隨後說:“我喜歡秋天。”

他問:“為什麼?”

她微笑著說:“春天氣候濕潤溫暖,萬物生長,充滿希望。秋天有種蕭瑟的感覺,而且太幹燥。”

他接著說:“秋天是成熟的季節,天高氣爽,空幽明淨,充滿詩意,不過每個季節都有它獨特的韻味。”

在這樣一個梟繞的季節,與她在一起相擁著到處彌漫著溫熱的氣息,一起淡看雲卷雲舒的怡然,靜觀花開花落的極致,隻想就這樣相偎著度過每一天,日日纏綿細語,夜夜耳鬢廝磨,任憑生活怎樣的風雨飄搖,那寬闊的肩膀會為他心愛的女人撐起一個永遠沒有委屈的天空……

飛蛾的愛情

阿侍是睡在我上鋪的姐妹。我不知道是哪兒出錯了,她們班宿舍的床位不夠了,當她深夜從老家趕到學校時,居然無處可睡,學生處的負責人把她安排到我們宿舍,當時我和燕的上鋪都空著,可能因為我的床位靠近窗戶的原因,她選擇了我的上鋪,深夜聽她在上鋪吱吱啞啞的鋪床收拾東西,好不心煩。

早上起來時,她還沒醒,等我從外麵溜達了一圈回來時,看見一個長發的女孩站在我的床邊梳頭,看見我,笑了笑,於是我知道了她姓侍,一個奇怪的姓氏,至少我認為。於是,我們都喊她叫阿侍。

慢慢的,我們在一次次熄燈後的臥談會裏知道了彼此,阿侍,鹽城人,母親早逝,兄姐已婚,她在高中畢業後沒能考取大學,在社會上打過工,做過代課老師,三年後重返課堂苦讀,終於跨進大學校門。說實話,我很佩服她,我想要是我可能就沒那麼大的毅力了。然而,因為家境比較貧寒,她是貸款來上學的。

因為比我們大得多,經曆比我們多,很多時候,我和燕都把她當做大姐,她會很多東西,比如織毛衣,做飯,當然,做飯我們看不到,但是她織毛衣的水平真的很高的。那時我的女紅隻限於在衣服上訂粒扣子,織毛衣隻能用兩根針織出一條長長的被她們笑稱“褲腰帶”的水平上。很多日子她都喜歡抱著大團的毛線坐在床邊教我怎樣勾花邊,怎樣勾領口,可惜,我實在是愚笨,常常不得要領。於是我就坐在一邊陪她說話。說實話,我很服她的口才,隻要她麵前有我這對耳朵,她可以一口氣不停地說下去:說她小時候的快樂,說她的兄嫂對她的不好,說她的老父是怎樣的操勞,說的最多的就是她的情感。有時我笑她說:阿侍啊,你的嘴巴就象水龍頭,隻要一打開,就“嘩嘩嘩嘩”地流個不停。於是她就笑,然而仍然是不住嘴巴地講。

有一天吧,學校成立個詩社,海報上說某天在某教室喜歡詩歌的同學可以一聚。她看後回來告訴我,於是我報了名,好像還要求每個參加的同學都要交一首詩,以供評展。阿侍寫了一首長詩,我絞盡腦汁寫了個兔子尾巴長短的小詩。開會那天是一個深秋的晚上,通常這時候我喜歡躺在床上看小說,於是就告訴阿侍我不去了,讓她把我的大作帶了交去就行了,坐談就免了,回來後臥談會上彙報下就行了。

一本小說看完了,阿侍喜滋滋地回來了,連說我沒去可惜了,會長是個帥哥,很帥很的帥哥,聽的我直流口水,大喊下次開會時本人一定到場。可能是心裏還有別的小秘密吧,可愛的阿侍兩眼放光,兩腮粉紅,臥談會上居然沒有多說什麼,一人就悄悄的先睡了。

後來詩社再開會時,我又偷懶了,不知道又是什麼原因沒能出席,當然也就沒見到那個帥哥,這樣一直到學期結束時,也沒有參加過一次,當然我那首可憐的小詩也下落不明。然而阿侍卻是每會必去,每次回來時必是兩眼放光。終天有一天,她忍不住告訴我:她戀愛了。

我問她是誰,她說是會長,就是那個帥哥。我大吃一驚,怪不得這些日子看她總是春風滿麵的樣子,每日裏總是在外麵的時間多,回宿舍的時間少。她向我說了有關帥哥的一切:計算機專業,大三,家是長江中心島的。因為是專科,所以說他很快就要畢業了。聽完後我有點擔心,像這種老生和新生談戀愛的很多,結果多是以畢業而分手的。她說不會的,她很愛他,而他也很愛她。

有一天都熄燈了,她還沒回來。那時標誌性的雙子星學生公寓還沒有建成,我們女生都住在Y樓,熄燈時樓下的大門就要被管理員給鎖上,誰也進不來的。我整整為她擔心了一個晚上,清晨我揉著發澀的眼睛從床上爬起時,她推門而進,我大呼萬歲。看她已是神情疲憊,渾身無力。我問她怎麼回事,她說在操場上坐了一夜,兩個人說了一夜的話。我大跌眼鏡,想細問可是看她困倦的樣子又忍住了。

下午沒課,她和我說起了她和他之間的一些事,她愛他,很心疼的那種愛,也許是太渴望被人愛了,所以她投入了所有的情感。我很委婉的勸她,愛就愛吧,不過有些事情一定要把握住自己,因為畢竟他麵臨著畢業。她第一次對我有意見了,她說:靜,我沒有你那麼氣定神閑,我需要愛情!我笑了笑,沒再多話。

五一長假,阿侍告訴我,他要帶她回老家去一趟,讓她看看他的家鄉,見見他的家人。我沒有多說什麼,隻要她路上注意安全,一路平安。從他的家鄉回來後,阿侍好像就變了個人似的,好久都不再和我絮絮叨叨的說話,總是一個人躺在自己的床上發呆。有一天,隻有我們兩人在,她哭了,說到了可能要分手,當時我嚇壞了,問她究竟是怎麼回事,她說:他要畢業了,有兩個去處,一個是到上海發展,一個是回老家。這兩個選擇都意味著分手。因為她還有兩年才能畢業,而她的父親需要她回家鄉照顧,她不可能跟他到別處去,而他亦不可能跟著她走。我安慰她,畢業了不一定非要分手,也許兩年後兩人再到一起,彼此都有能力可以把家人接到一起也不一定。她搖了搖頭。說不可能。

此後很久,阿侍的情緒都處天低穀中。直到後來,那個男孩畢業,又到了秋天,她的心情才有所好轉,我常常和她躺在床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她的嘴巴重又像水龍頭似的“嘩嘩嘩嘩”的流個不停。

也許,在成長的過程中,我們都要經曆情感上的磨礪,總有那麼一個人會讓我們奮不顧身,飛蛾撲火般地撲向心中的愛情。

吼來的愛情

花兒開,是為了結果。

花開是為了結果,愛要在適當的時候綻開。

麗娟十六歲的時候,從湖北鹹寧來到了深圳打工。麗娟是和她的姨父羅長征一起來的,姨父在火紅廠裏做電工。因為年齡太小,又沒經驗,羅長征隻好將麗娟弄進了火紅廠的注塑部。

注塑部占地兩千多平米,三十六台機器沿著通道兩旁一字兒排開,很是齊整。左邊是原料倉和色粉房。右邊則是公司的寫字樓,藏在後麵,就象見不得陽光。

麗娟一來,就給分了19號機台。麗娟皮膚白晰,一道俏麗的辮子,襯上她苗條的身材,立即成了注塑部的一道風景線。麗娟不偷懶,眼神靈活,什麼活兒一看就知道,嘴兒又甜,“主管主管”、“師傅師傅”叫得沁甜,很是討人喜歡。

阿偉就是那個時候喜歡上麗娟的。

阿偉是配色房的師傅,說是師傅,其實那時也才二十歲。他是廣東人,身高一米六二,話不多,一口普通話還說得特別難懂。但阿偉也有他的優點,注塑部三十多個機台,麗娟來了後,其他的機台他看都不看一眼。

一下班,阿偉就換上新衣服,打上領帶,還真有幾分帥氣呢,麗娟呢,清水出芙蓉,從不塗脂抹粉,一襲長裙,怎麼也掩不住她的俊俏。他們一起逛街,看碟子,唱歌,溜冰,日子過得瀟灑而又滋潤。南方那葳蕤的木棉樹下,爛漫的紅花從中,麗娟第一次將自己的纖手給阿偉牽著。麗娟不管阿偉叫“師傅”,而叫他“小師傅”。雖然就隻多了一個“小”字,但聽起來卻親切百倍。

麗娟十七歲生日的時候,阿偉就送了玫瑰花,很大一簇,紅豔豔的,深情地說:“麗娟,你願意和我拍拖嗎?”麗娟羞怯卻欣喜的點了下頭。

阿偉就買了十斤糖果,在整個注塑部發開了“拖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