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章 一生愛戀(1 / 3)

楓葉正紅時

楓葉正紅時,她在那個熟悉得不能忘記的地方再次見到他。

十年,她們已經分別了十年。十年間楓葉紅了又紅,她的心多少已經有些改變,不變的隻是城市的名字還是從前,而城市的樓房都從簡易的低樓變得撥天而起。

他靜靜地望著她,眼裏再看不到當年的青色和惶恐,清純不在,浪漫不在,有的隻是風霜磨礪的粗糙及歲月留下的滄桑,他的笑容裏仿佛劃過一道淡淡的酸澀和無奈。

十年的光陰不算短,但當他真的出現我麵前時,往事一幕幕又浮現在她的眼前。

還是那麼不經意的一個回眸,她依稀看見十年前,在濃蔭的樹下,他和軍,他的夥伴們,在圍著一盤象棋在哪裏下個沒完,她常常地看著發呆,常常是暮色降臨了,那幾個癡迷的少年,還在哪裏你爭我搶的,誰也不服輸,在發黃的燈光裏留戀不舍。給這個古老的巷子,添了一道怡人的風景。

他的微笑跟十年前一樣,隻不過那時的他——天真,帥氣,頑皮,如今,天真不在,青春不在,眉宇間凝聚了過多的滄桑,多了份成熟和穩重。

她清楚的記得,一天在落日的黃昏街頭,她們在百貨在樓狹隘電梯不期而遇,他甜甜的笑著和她打招呼,說:“還認識我嗎?”

“認識。”她有些不好意思,滿臉羞澀:

“早沒有看到你們玩棋了。”

“哦,這不是臨近高考了嗎!等高考完了,再痛痛快快的玩。”

他們不在一個班,卻在學校時常有目光的交集。互有好感,有時她想,心有靈犀,兩情相悅,大概就是如此吧!

她是個蘭心惠質的女孩,她喜歡男孩的帥氣,卻不懂得珍惜,男孩和她同歲,細心周到,下晚自習,常常是一同走在漆黑的巷子裏,微弱的燈光裏,兩條長長身影,時而分開,時而交織,每次都是,男孩把女孩送回家,然後再拖著自己長長的影子走回去。那樣的歲月,那樣的純真年代,已深深的印在女孩心裏。

誰也對誰沒承諾過什麼,就這樣草率的結束了,隻因為那時他們還不懂得愛,現在想起來,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因為意見分歧,他們在學校裏就爭執起來,而她平時是個最愛麵子的人,見他如此,頭也不回的走了,她傷害了他。愛她的男孩,賭氣報了外地一所學校,女孩也賭氣再也不和他聯係,往事已化作雲煙,一去不複返了……

他告訴她,“現在的家境還好,一晃十年不也過來了,當年和他一起下起的,軍,也在這座城市裏,那天我們還聊起你呢!”“哦,是嗎?聽說軍和慧走到了一起,是真的嗎?”“是真的,不過早離了”生活真會作弄人,當年我們最要好的兩對,現在,都已各奔東西。她忽然感到競是一種莫名的疼,原本有的夢,原本有的歌,都在這冷酷的現實中破碎了。

真正的愛,不是寫在臉上,掛在嘴邊,或是嵌在繽紛多姿的玫瑰與物資裏,它從來都是隱藏在最深處,像洋蔥一樣,一層層的剝開,會讓你流淚……

彈指一揮間,女孩從一個花季少女,變成了豐韻的少婦,所有的來不及掩飾的記憶,不攻自破。

遠處傳來淒涼的歌聲,求求你給我個機會,不要對愛說無所謂……告訴我你到底愛的是誰……她不敢麵對他,匆匆告辭,消失在茫茫的人海中。

她和他在人流如熾的長街擦肩而過。她怕自己的心會疼,十年的疼。他怕她見到自己眉宇的滄桑。愛情,早在十年前流逝,現在愛情隻是夢境的一個符號而已。街砂,楓葉正紅,已經不是十年前的楓葉了。

幸福的淚

人是一種有七情六欲的高級動物,所以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生活方式。當然也就有著自己的愛和恨。楓兒也不例外,她曾愛過,但最終的結果是自欺欺人,恨的更多。

人生的路是多彩的,更是變幻無窮的。少年時代,你過的無憂無慮,有著純潔美好的思想;青年時代,是人生的轉折點,是決定一個人命運得時候,你心事重重,思想複雜;中年,你背負著一個作女兒,妻子,母親的重任,艱難的走著你的曆程。

在楓兒生活的三十多年裏經曆了同齡人沒有經曆的痛苦和折磨。她的人生道路充滿了荊棘和坎坷。也正是這種坎坷的磨難錘煉了她今天堅忍的性格。

童年,她生活在一個時爾就要驟發狂風暴雨的家庭。使她幼小的心靈對人生有著一種蒙朧的感覺;上中學,正當她和同學們一起暢想未來的時候,一聲霹靂般的惡嚎無情的傳到了學校。父親因賭博欠了賭債,人家上門來要他無法償還,更沒臉跟媽媽要。自己羞愧之及,喝了農藥。

本來就不富裕的家庭,這一下更是雪上加霜。

看著坐在角落裏淚水滿麵泣不成聲的媽媽,楓兒的心一陣陣作痛,可憐的媽媽……

媽媽二十歲就嫁給了一貧如洗的爸爸,但她卻從沒有過一句怨言,總是那麼勤勤懇懇,任勞任怨。她以一個農村婦女的勤勞樸實默默地奉獻著自己的青春,支撐著這個家。

爸爸年輕的時候就染上了賭博的惡習。如今他犯下了錯又想一走了之,讓媽媽一個人去承擔。想到這裏楓兒抱住媽媽哭著說:媽,我不上學了,我去掙錢,替爸爸還債,供弟弟上學。

就這樣楓兒放棄了自己的理想,無奈丟下了背了八年的書包,當上了農民。愛情的失敗更使她對人生有些懷疑,甚至有些絕望,為什麼人生對我這樣不公平?

二十二歲楓兒結婚了。她努力地去做一個好妻子;兒媳;嫂子;弟妹。在這個複雜的大家庭裏,她極力的去寬容,忍讓。可是沒有人理解她,甚至瞧不起她。對這一切她隻有沉默,有一位朋友說過“沉默是金”。丈夫的不理解使她失去了對新生活的憧憬。

一年以後她生了一個可愛的兒子。她愛他,她把全部都傾注給了他。為了不讓兒子複折自己的童年,她把一切委屈都壓在了心底最深處。她也有了活下去的希望。

楓兒對孩子的奢望很高,她要把兒子培養成最優秀的,要讓所有得人對他刮目相看。

這些年來楓兒也一直沒有放棄書本,她的文章曾發表於雜誌;還有農村報。這使她對生活有了新的認識。

知識就象一扇窗戶使她看到了現實生活的光明和美好,在生活中不做弱者,要做闖將!“過去屬於死神,未來屬於自己”。社會不僅侵入了濁流,它還閃耀著陽光照射的清泉粼粼的波光。不要在逆境中沉淪,應該在困境中奮進,振作起來。這不由使她想起了一句老歌:人生貴在有追求,哪怕腳下路悠悠!

楓兒的心胸豁然開朗,對,應該振作起精神來,不能消沉。忘掉過去麵對現實,用知識來武裝自己,充實自己。它就象一片波瀾壯闊的大海,任自遨遊。

成功是屬於強者的,甩開痛苦的纏繞,做一個新時代的開拓者。珍惜生命,熱愛生活吧!人生有許多東西是值得我們去留戀的。

一份耕耘,一份收獲,付出總會有回報。就在今年她的兒子考上了重點高中。她激動,她興奮,甚至有些欣喜若狂。這就是老天對她最滿意的回報。她不再在乎別人的狹意;也不再在乎別人的鄙視,這一切她都視若旁然。因為她有一個讓自己感覺是世上最幸福的人的兒子。她是成功的。

在享受幸福與喜悅的同時她的眼睛模糊了……

行走在風中

真正的愛戀是沒齒難忘,不是相愛的人都可以結成夫妻。在愛的世界裏,無疾而終那是常有的事情。珍惜一份緣,珍重一份情,這是我們應該能做到的。——題記

1

玲坐在偌大的咖啡店裏,獨自品著藍山咖啡,窗外驕陽似火,夏蟬在高一聲第一聲吟唱著夏之戀的序曲。屋內中央空調吹著冷風,傳來輕緩舒柔的“藍眼淚”歌曲。眼淚止不住留下來,幸好旁邊沒人,她用麵巾紙隨意擦拭了一下,平靜了一下心情。隨著咖啡嫋嫋升騰起對過往的回憶,不久前那些溫柔體驗隨著記憶大門輕輕打來了。

2

認識忱是在一個黃昏前,由雙方介紹人相約在一個美容屋見麵。那天,記得很清晰,是一個夏季的雨後黃昏,玲穿得很隨意,穿了一雙便宜的休閑鞋子,休閑的服飾掩蓋不住她朝氣蓬勃的一張臉。快要遲到的時間,玲跑到了美容屋,忙不迭與忱相見。說實在的。那天,對於忱,玲一點沒有好感。因為之前,介紹人說的情況,她不是很滿意。孩子大一些沒關係,但是沒有一個正式職業,心裏總是時時作梗。於是,玲放聲地笑,大聲講著笑話,生活中的趣聞講的津津有味。竟然忘記了時間,想起來都好笑。

3

第一次單獨約會在市裏有名的“麻辣館”,玲點了自己愛吃的香辣小龍蝦和水煮魚,吃得胃口大開。因為不在意就放得開。忱深沉地望著玲,無限愛憐地說,吃吧,喜歡吃,就都吃了,別剩下。間隙,倆人開始說一些話題。忱很認真的樣子,如實說了自己的情況,隨手拿出來女兒寫給他的一封信。玲看著看著,吃不下去了。孩子多懂事啊,要爸爸幸福快樂,盡快給自己找個媽媽。這時,大顆大顆的眼淚流滿忱的臉。沒見過男人眼淚的玲,心裏也不好受了。聽著男人的故事,她心裏認定麵前的這個人是個好男人。

4

忱的妻子原來是一家大型企業的主管會計,美麗俊俏,隻是幾年前得了腦瘤,在經過手術治療之後,仍然離開了人世,留下了才12歲的女兒和愛她的丈夫。忱為了給心愛的妻子治病,將銀行的正式工作買斷了,十多萬元都用於治病了,結果人財兩空。但忱不後悔,說對得起孩子媽媽了,病床上的三年自己盡力了,沒讓她受過一絲委屈,自己對得起任何人了。

5

交往的日子隨著時間在流逝,玲也很懂事,盡量從忱的角度出發,處處為他著想。一周兩次見麵,當晚上快下班的時候,接到忱的電話,那是玲挺開心的事情。漸漸,玲發現愛上這個男人了。從他的言談舉止中,從他的為人處世中,從他愛憐看她的眼神中,一切都在表明,兩個人在深深相愛了。甜蜜的日子總是很短暫的,一晃一個月過去了。

6

有將近一周時間忱沒給玲打電話了,這期間玲打過電話給他,他說忙,在給領導開車,晚上沒時間。之後,又是一周沒電話,玲心裏不安了,肯定是忱有事情了。想想自己的作為,沒有什麼不好的啊。自己以前一直想分手,結果沒提出來。好容易有了感覺,認定這是可以依賴的人,結果人家卻退縮了。強忍著,沒打電話過去。在介紹人反複幾個電話詢問怎麼樣的時候,玲再也繃不住了,說了近況,之後大哭了一場。

7

在有一個周末的午後,忱終於打來了電話,低低的聲音掩飾不住傷心,說分手是情非得已,沒有緣分。玲再也控製不住情感了,對著電話嚎啕大哭,一邊哭一邊述說,仿佛經受了多大的委屈。電話那邊的忱很沉默,沒有多說什麼,隻是任憑玲哭訴,時而安慰一兩句。也許玲的哭聲讓忱感到難受,幾次忱也在唏噓,好像也在小聲哭泣。這樣持續了一個半小時。電話撂下的那一刻,玲心裏難受極了。

8

約好以後還是朋友,忱說永遠做玲的110,有事情一個電話隨叫隨到,玲相信忱說的是真的,她相信這個男人,盡管沒有緣分走到一起,成為夫妻。但是,多日的接觸,他是個實在人,也是個好人,隻是遺憾不屬於自己。夏風仍然在吹,鏡中的玲依然優雅美麗,高挑的身材白皙的皮膚,就是想不通為什麼忱逃跑呢。耳邊想起忱的話,覺得配不上呢。不去想了,該是你的就是你的,不該是你的想要也得不到。一切都是緣分。

玲自信地行走在風中,淡定從容,美麗著人生,豐盈著閱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那個曖昧的下午

接到他的電話,她吃了一驚。這個時間他很少來電話的。

“玲寶貝,上午工作忙完了嗎?”話筒裏傳來他軟軟的南方口音。

“我在街上,你在哪裏?!”大街上,車來車往,玲不由得扯高了嗓門叫。

“我在學校。”

“哪個學校?”玲心裏嘀咕,“不會是我的學校吧?”

好似窺見了玲的內心,電話那端的笑聲鬼鬼的:“在孩子學校,你來嗎?”

玲心裏一陣竊喜:“我正往學校趕呢。”

今天周三,是學校的開放日,玲上街買了一兜東西,孩子吃的穿的用的。雖說是初春,天氣驟然變熱,29度的天氣,人們來不及換掉毛衣,街上的人行色匆匆,太陽晃的讓人睜不開眼,天一熱,人的脾氣也暴了許多。等車時,有小兩口就你一聲我一句高一腔低一腔地吵。

車也好似和人較勁兒,左等不來右等不來,小兩口吵的不耐煩了,小女人甩手而去,小夥子左右手麻利地提起幾個大包,追趕了去。旁邊等車人會心地笑了。

玲的心情很好,想到要意外地見到他了,玲很懊惱沒有好好地修飾自己:“也怪他為什麼不早點告訴自己,現在在半路上,沒辦法整理自己。”但是,玲仍然很高興,整整兩個月沒有見到他了,這個讓她歡笑讓她掉眼淚的男人,她想他了。

孩子學校在市區邊,到了學校,把東西交給孩子,又接到他的電話:“我在門口等你,我們一起吃飯去。”匆匆交代孩子幾句,就向校門口走去。老遠,便看到在門口伸長脖子向裏張望的他。玲故意不看門口,眼睛向別處張望,但是餘光裏看到他正盯著自己一步步過去。

到跟前,看他頭上也是油光可鑒。外衣已經脫掉了,胳膊上掛著。看到玲,他笑了笑:“今天很熱,是吧?”玲點頭,頭也上冒出細細的汗了。

“把風衣脫了吧,我幫你拿著。”他的柔聲讓玲很舒適,他的體貼也讓玲很受用。

“不用了,謝謝。”玲低了頭,她沒有讓人幫拿東西的習慣,還是自己拿著吧,“早上天涼,穿個風衣,上完課來不及換衣服,就急匆匆的往孩子這裏趕。又沒帶包,手機什麼的沒地方裝,還是穿著吧,怕東西掉。”她像表白什麼,急急地說。一直以來,她不敢看他的眼睛,她怕那道灼人的目光,她怕自己承受不了,也怕看了會醉倒在這雙眼睛裏。

“我們回去吃個飯吧。”玲不做聲,小貓一樣跟著他走了。

大宅第,很漂亮的名字,很闊氣很豪華的裝飾,一進門,就有一種濃濃的文化氛圍。薩克斯音樂《回家》,頗有家的感覺。服務生把他們帶到二樓臨窗的座位,居高臨下,看熾白的太陽下,花紅柳綠。

吃完飯出來,玲想起該問問他下午幾點上班。

他笑笑:“下午不去了。”

玲很吃驚,在他,好像沒有過不上班之說。“你還有什麼事嗎?”

“陪你。”他好像不經意的一句,在玲卻如遭雷擊。

玲不知道是該開玩笑還是該認真勸慰:一個大男人,不上班去陪一個女人,是不是很反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