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1章 時光飛逝(3)(2 / 3)

雪清,也許你以為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這也成了你心頭無法解開的結扣。我不忍心再自私地看著你倍受折磨。當初,殺死明哲的人確實是我,不是你。你沒有那麼大的力,那把水果刀,你隻是插進了他的皮肉,是我,是我補了力將水果刀插進了他的心髒!

那時候,如果你站出來承擔責任的話,也許,你會早知道這個情況,你也就不用這麼負疚了。但是,你沒有,這就給了我隱瞞事實的理由,讓你覺得我是為你去擔當罪責的,這樣我就可以感受到你對我的關心。對於我來說,這也是一種幸福。

可是,眼睜睜看著你和辛浩為我受了這麼大的罪,我不再忍心。我去自首了,無論生死我都認命了。

雪清,辛浩很愛你,你是幸福的,請你好好珍惜這份幸福,不要辜負了!

不可饒恕的罪人

雪清頹然地坐到了椅子上。猛然間好像想起了什麼,她找來一套漂亮的衣服,穿戴好,然後坐車趕到了辛浩關押的監獄。隔著玻璃窗,辛浩興奮地說,因為有一天半夜他搶救了一位急病突發的犯人,獲準減刑半年,這樣再過兩個月就能出去了。雪清淚眼朦朧,對著話筒看著辛浩說:“浩,我等你出來……我愛你!”

我們雖苦但彼此珍惜

八年前,我的孩子已出世,為了一家三口的生計,6個月後,我來到了繁華的城市。我的妻守侯著我的父母和孩子。辛勞,淒苦自不必說。

八年來,我隻回家見過妻一次,那時,我的孩子已經三歲。見麵時,他用一雙迷惑的眼膽怯冷漠地盯著我的臉,犀利的目光刺得我的心好痛!

妻已不再年輕,她的雙手布滿了條條細小的傷口。臉上沉澱著深深的色素雙眼沒有了新婚時的靈動和閃亮。但麻利的手腳將這個家打理得整整齊齊,幹幹淨淨。鄰居們都稱讚她能幹、賢惠。我的出現使她充滿了喜悅,快樂。臉上洋溢著欣喜滿足的神情。

我們幾夜未眠,她聽我講著城市的故事,我聽她講著鄉鄰們的生活,但彼此都不言自己的辛苦和勞頓。孩子在一旁睡得正酣,均勻的呼吸,恬靜的麵容。

短暫的相聚接著又是離別。十天過後,我離開了我的妻,那天早上,她一直把我送到二十裏遠的車站。風涼霧濃,妻囑托了我幾句,便轉身離去,轉身的那一刻,我隱約地看見了妻腮邊掛著幾滴晶瑩的淚。

然後,她消瘦但挺拔的背影迅速地消失在濃霧裏,一種無法言說的感動和羞愧縈繞著我的靈魂,久久沒有散去。我的眼眶開始有點濕潤。一聲汽鳴,汽車駛向了遙遠的方向。

如今已是四年沒有回家,盡管孩子在電話裏知道了我是他爸爸,盡管妻雖任勞任怨,但十分理解我。可我總有一種深深的愧疚。

每個月,我的工資有2000多塊,這是我八年來打拚的成就!每次我都會寄回我工資的一半,給孩子上學,給父母養老。對了,父母他們身體一直不好,一直需要人照顧。還有給妻買些象樣的衣物。上次回家,看到辛苦的妻,穿得那樣簡單、樸素,我有些責備她。可她卻泰然自若,並回答我:“能夠見人就行,每天都在田地裏來來去去,賣那麼多那麼光鮮的衣服幹啥?”聽了她的話,我沉默不語。

剩下的一半,我打理好自己的生活後,我會買些香煙,啤酒,在無聊苦悶愁苦的時候,在煙霧繚繞中,在混混沌沌裏打發難過的日子,解解悶,有時,我也會象城裏人一樣去電影院裏看幾場電影。尋找一些視覺上的刺激和滿足特別是看到那些關於描寫女性受苦受難的片子,那個時候,我會情不自禁地想起我家中的妻。一種苦澀的思念縈繞在心頭。

和妻每個周都要通電話,通過電話傳達彼此的平安健康,快樂還有孩子的事但我們都絕口不提自己的苦難,因為怕彼此牽掛,擔心,失眠。一家人都健康,平安,這是我們最大的欣慰和滿足。

我一直想,把妻與孩子都接到城市。可年邁體弱的父母無人照顧,我隻得忍痛割愛。生計,剝奪了我與妻廝守在一起的空間與時間。我們隻得用兩顆真心將彼此連接。這種連接是何等的飄渺和蒼涼,又是何等的辛酸和無奈。濃濃的鄉思裏,親人的麵孔最清晰,而妻的麵容最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