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外麵攻勢越發凶猛,各式流光擊打在龜背上,“咚咚”巨響,一波接一波的外力,震蕩間,玄龜之形隱有潰散之象。見此情形,我不由得暗道不妙。身上氣力已然竭盡,恐怕不出片刻的功夫,陣法便會破開,我亦將受縛人前。
“樊鴻,你個混小子怎麼還不來!你兄弟我就快頂不住了!”話音剛落,猛然地震蕩,玄龜之形轟然消散。眼見來人躋身逼近,正當我茫然失措,無可奈何的時候。說時遲那時快,前方不遠處,忽然閃現的劍光,及至於前。觀其陰陽走勢,宛如子母別離,紛亂相較。
我知道,他來了……瞬時間,我竭以餘力翻身,躲避鋒芒。但見劍芒狂舞,橫掃一片,其勢威狀,遠勝從前。想來近日閉關清修,樊鴻的本事倒也長進不少。頗感欣慰,總算是要告別這坎坷的旅程。接連不斷的圍追堵截,我真是受夠了!
兩儀分光,劍走偏鋒,或劈或斬、或點或刺,“乒乒乓乓”已是刀劍相接。於此深夜,忽明忽暗的燈光下,熟悉的人影,已然突出重圍,拚殺到我身邊。“秦海,你沒事吧!”
“沒事才有鬼!老子差點掛彩,你知道嗎?”話音剛落,我即想到此前魂遊途中所經曆的事,情況緊急卻是由不得半分拖延。“對了,樊鴻,我無意中打探到一個消息。鬼門眾人可能會在明晚奇襲武當山,你最好快去告訴你師傅,讓他火速趕回門中,早作提防。”
聽完我的表述,樊鴻起初一愣,顯然有些不明所以。爾後,隻見其身形微晃,瞬即反應過來——由於掌教與多名長老外出,本該留守淨樂觀的樊鴻師徒,此時亦來車站援助與我。故而門中力量缺乏,無有高人坐鎮其中。倘若鬼門即刻來犯,餘下門人弟子定然難以抵擋。是以如此,樊鴻立即轉身,朝原路折返,接連拚殺一陣,即在人群中找到了他師傅。
得見於此,我頗感心安,一場爭端或許得以避免。唯獨……“樊鴻!你白癡啊!”留我一個人在這裏,明知道我已無餘力對敵,簡直想害死我——可生氣歸生氣,眼見敵人來襲,我也隻得硬著頭皮跟他周旋。由於刀劍屬於管製類兵器,故而我早先將其放在背包中,一直未有取出。此時麵對怒火中燒的鬼門中人,雖說情況大為不利,但龜甲硬度著實不錯。不僅替我抵擋法術,更能硬接短匕,防止近身偷襲。如此,幾番爭鬥下來,我毫發無傷。
真有點兒佩服我自己,原來奇珍異寶還可以像這麼用。好在我就快撐不住的時候,樊鴻師徒二人急速拚殺過來,緊接著,一人一手將我提起。其後,也不知施了什麼術法,隻見他二人步若隨風,影似行雲,即拖拽我如流光般,消逝不見。
……
興許是過於變換的畫麵,讓我有一種重溫夢境的錯覺。堅持許久,我的確是累了,不知不覺間,已然陷入昏睡之中。等到我醒來的時候,我們三人連同其餘數名弟子,一起乘坐著大巴車,正在高速公路上行駛。想來,應該是清風老道放心不下,打算乘夜趕回武當吧!
“醒了?”迷迷糊糊的我,由於睡了一會兒,多少恢複些氣力。眼見身旁負責照看我的樊鴻,我不由得笑了笑,這一天天過的還真是不容易,現在總算可以安心歇口氣了。對於我無故發笑,樊鴻似有不少意見。“笑鬼啊!我說你小子本事不大,惹禍的能力倒不小。這次為了追捕你,鬼門居然出動了兩宿。幸虧我跟師傅趕得及時,不然你鐵定躲不掉。”
“嘿嘿!這就叫吉人自有天相。我命可大著呢,一時半會兒死不了,你就別擔心啦!”
“誰擔心你呢!對了,方才你讓我給師傅說的事,到底是什麼意思?該不會……”
或因樊鴻的問話,清風老道的表情頓時變得凝重。且不論事情真假,此時派中守備薄弱,一旦強敵來犯,縱然有山門陣法,恐怕亦抵擋不住。我深知清風顧慮所在,因而一五一十將事情和盤拖出,唯獨省略掉有關元神出竅的部分。轉言之,以某種術法無意間知曉此事。
針對我的言述,樊鴻等一眾弟子各有思量,紛紛議論著之後的事,顯然是相信了。至於清風老家夥,一雙眼睛上下打量著我,也不知在捉摸著些什麼。似信非信的表情,多少有些懷疑,這讓我很是不爽。“秦海小兄弟,你的術法造詣真是高深莫測,堪比吾派諸位先師!”
難道是我哪裏露出了馬腳?不會吧!“前輩過獎了,晚輩實在愧不敢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