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懂為什麼要把自己弄得這麼累,雲小諾摸掉頭上的細汗,腳軟得站都站不起來,隨便推開一道門進去。
滿滿的畫,吸引了她的目光。
原來她跑到畫室來了。
雲小諾從來沒到這裏來過,有點摸不清是誰的地盤。
正想轉身,某個男人已經笑眯眯地站到她麵前。
“要去哪?”
“你……”
“我什麼?”
“你是鬼啊!嚇死人怎麼辦!”
拚命地捂住胸口,雲小諾一臉驚慌的樣子取悅了高無塵,他慢條斯理地關上門,把她逼到畫室裏,微微一笑,“你的膽子這麼小,還敢開槍?”
她不回答。
高無塵走到她麵前,迫得她一路後退。
直至匆促地靠到床上,背抵在冰冷的畫上,滿麵驚恐地盯過來,似乎被逼至走投無路的小獸,眸裏有著生存渴求的本能,卻仍然殘存的倔強。
“不要靠近我!”
兩人的距離隻有一厘米,她快沒法呼吸。
“你還沒有回答我。”
“你要知道什麼?”
關鍵是,她回答了就會放開她嗎?雲小諾驚懼地緊盯這個男人,被他銳利的視線逼到節節潰敗,實在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高無塵是個雙麵人。
他溫柔紳士的時候,別人以為他是隻狐狸,心裏充滿了腹黑的心計。
但他張開燎牙。
才知道是自己的誤解,他從頭到尾都是隻狼!
“為什麼開槍,誰給你的膽量,還有你們殺手集團的所有事,我都要知道。”
“……我聽不懂。”
“雲小諾,十八歲,生日11月13號,從小生活在[獨]殺手集團,是瞿皓的義女,兩年前,從殺手集團逃離,誤上了極純之戀,逃離後被逮……再度出現的時候,你變成了辰少的代孕。”
麵色發白。
一雙眼睛被盯得無所遁形。
呼吸困難,嬌小的麵容似乎不知道該如何隱藏自己的情緒。
雲小諾知道。
高無塵要和她攤牌。
他再也無法忍受自己的躲躲閃閃,這不奇怪,他既然已經知道衛瑾年是誰,就不難猜出義父的殺手集團,也可以從她的資料裏得到想要的東西。
關鍵是。
他什麼都知道了。
為什麼還要問她?
他就憑著這些資料,就可以把她打入地獄,證明她接近辰少就是居心叵測,從來沒有偶然這個說法。
從她上了極純之戀開始。
義父的人就在為她鋪路。
她辯解得再多,也不過是加深她的罪惡。
所以。
她是一個殺手,受雇來了結北堂辰傲的命,為了這個,義父承受還她自由,不再逼她做不想做的事情。
反之,任務失敗。
她也沒臉活著回去。
一顆眼淚。
沒能忍住。
就這麼掉到高無塵的手上,他眸子裏閃爍著灼人的光芒,好似已經將她的靈魂看得無法清楚,“我隻想知道,你什麼時候和北堂希晨搭上線?”
“要是我不說呢?”
她並不是為了維護北堂希晨。
而是因為——北堂希晨雇主的身份。
他那天之所以要坦承自己的身份,也是為了牽製她,讓她無法吐出實情。
她如果說了,那就是出賣,這在殺手界是不可饒恕的事情,義父也不會放過她的。
更何況。
烏朵朵的命還係在她手裏,她又怎麼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