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把衛瑾年的人頭提到你麵前嗎？你真的相信林羽辰告訴你的一切？衛瑾年沒有死，他還活著？”每一句話，都像刀子，鑽在她的心裏。
“你既然相信他，為什麼不相信我，用你的誠實來買衛瑾年完好的屍體，是不是很劃算？”
指甲觸到她臉上的蒼白。
高無塵醇醇雅香，堪稱世上最溫柔地逼供，“你看，我既不會傷害你，也不會威脅你，我們現在是公平的談判，你隻需要點頭答應。”
這還叫公平？
那他擺出這幅可怕的語氣是為什麼？
僵得四肢不能動彈。
雲小諾無法給予任何回應。
她的大腦又開始變得一片混亂，無法辯明真相，而男人又就一步步威脅她，讓她無法擁有清醒的理智。
“給我證明！”
她陡然嘶聲，“我說過不相信你的話，你必須給我證明，衛瑾年已經死了！”
“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
高無塵終於放開困製她的身體，微笑地走到一邊，從口袋裏拿出電話，撥出去接通。
飄逸的身形。
懶懶地靠在牆邊。
落下一道長長的影子。
沉悶的空氣裏，突然被一聲砸響打破，雲小諾手忙腳亂地撿起地上的畫框，玻璃已經摔碎，她七拚八湊，仍然不能完整地撿起來。
卻聽到男人淡聲開口，“這間畫室，是辰少母親最愛的。”
“……”
所以她死定了是嗎？
雲小諾悲憤地瞪他，“都是你害的！”
“你不是不怕死嗎？下午很堅強啊，子彈打到身上了也麵不改色。”
那是因為她知道自己沒有退路。
在死之前還要難堪，她才不會做這種讓人笑話的事情！
朝著她走過來，男人突然抬起她的手，在她驚惶的視線裏，電話塞進她的手裏。
“自己看。”
茫然地握緊，雲小諾低頭的第一眼就失聲捂住嘴，眼淚簌簌地流下，蒼白的白布遮住了男人的下半身，那眉間的溫柔和優雅無所遁形。
是她死也不會忘記的。
不可能……
不可能……
她捂住嘴，電話掉到半空，高無塵及時撈到手裏。
無情地指出時間給她看，“這是實時影像，也就是剛剛傳過來的，你還要更多的證據嗎？”
“……”
鑽心的疼痛，蔓延到全身，雲小諾蜷縮到了角落裏，仿若失去了一切。
沒了，她心底的堅持，她貪望的奢想。
衛瑾年的死，徹底把她打入了地獄。
高無塵卻不肯放過她，“你現在的義父，正沉浸在失去愛將的盛怒中，他會毫不猶豫把怒火都發泄在你身上，你現在已經沒有退路，還要替他保守秘密嗎？”
“你到底想怎麼樣？”
“你要你指證！”
“指證……誰？”
“北堂希晨。”
葉棠走的時候，發現雲小諾的狀態很差，以為她是舍不得自己，讓她坐上了一同出去的車子，“要不要跟我到市區住兩天？”
抬起眼，雲小諾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氣，“如果有時間，我一定會去看你。”
“好的。”
知道她已經做出決定，葉棠也不勉強。
笑了笑，撫掉去她臉上滑落的淚水，“我會在溫哥華等你的，現在的科技這麼發達，隨時都可以電話視訊，有了這麼漂亮的女兒，我也會時刻惦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