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9年,帕拉家族最後的主人參與叛亂並外逃,其莊園被全部沒收。在當時的西藏貴族憑借著土地和身份可以享有社會特權,這是一個明確的事實,但最終也付出了代價。
進入了江孜縣,“帕拉莊園”字樣的標誌牌就杵在路邊。車開進了一個見方的停車場,這裏站滿了穿著藍色的校服、係著紅領巾的小學生,他們正在神情莊嚴地聽老師講解。帕拉莊園遺址已被西藏自治區辟為愛國主義教育基地,這些孩子們是來參觀、受教育的。看著藏族孩子們個個神情莊嚴的樣子,我也受到了感染,一臉肅穆地走進了帕拉莊園,感受一下最後的貴族奢華的生活和曾在這裏的農奴受到的苦和被奴役的場景。
在西藏,代代相傳的高貴血統、地位給貴族帶來的特權是極大的。帕拉家族屬於“第本”,“第本”“第本米紮”,從名稱上看屬於特殊的米紮家族,但是定義的比較模糊。能夠肯定的是,所有第本家族,在西藏貴族社會中都擁有特殊權力。
帕拉,是帕覺拉康家族的簡稱,在舊西藏貴族中,是僅次於曆世達賴喇嘛的“亞谿”家族的五大“第本”家族之一。帕拉家族在300多年的興衰史中,先後有五人出任西藏地方政府的要職噶倫,扮演了較為重要的政治角色。噶倫是原西藏地方政府的最髙行政官員,官階三品,通常由三俗一僧構成。西藏和平解放時期,帕拉·土登旺丹擔任達賴喇嘛的卓尼欽莫,即達賴喇嘛的副官長,權傾一時。1959年後隨達賴喇嘛逃亡印度,並長期擔任其流亡政府的高級官員。在經濟上帕拉家族擁有大量的莊園和農奴,采取典型的封建農奴製剝削方式,具有很強的代表性。最為難得的是,在劇烈的時代變遷中,帕拉莊園曆經桑滄至今基本保存完好,現已作為旅遊景點和愛國主義教育基地對外開放,成為西藏農奴製的真實見證。
了解了西藏的貴族和朗生後,我好奇地走進了當年一個叫桑姆的小土房間。低矮的門,房間大約有十平方米,一尺見方的窗,靠窗子下有個寬一米、長一米八、高三十公分的用土堆砌的土炕,緊挨著炕的是架起的一眼小土灶,在牆角下放著裝糧食的破舊麻袋,這便是當年朗生們最好的家。我試著拿起爐灶上架著的破鍋裏的勺子攪動著,體驗著桑姆勞作了一天回來做飯的情景。
出了桑姆的房間感到了壓抑,其他朗生的房間基本一樣。過去無論什麼身份,一旦淪為朗生,不僅自己,連後代也永無出頭之日。
帕拉莊園有三處朗生房,兩處較小已拆毀,現留一處十四間的朗生院。
1959年,巾白拉家族最後的主人參與叛亂並外逃,其莊園被全部沒收,但帕拉莊園係西藏十二大莊園之一,具有特殊意義,當地政府對其進行了妥善的保護,才有了我們現在參觀的帕拉莊園的完好西藏舊貴族莊園。
第本家族憑借著土地和身份可以享有社會特權,這是一個明確的事實,但最終也付出了代價。
Tips
在1792年抗擊廓爾喀侵略的戰爭中,帕拉·丹增朗傑因戰功受到了清朝中央王朝和西藏地方政府的嘉獎,受封噶倫(原西藏地方政府最高行政官員,官階為三品,通常有三俗一僧構成)之職。從此帕拉家族官運亨通,後代多有身居要職者,家族勢力日漸顯赫。20世紀以來,先由帕拉·傑尊強巴曲讚任基巧堪布(原西藏地方政府中的高級僧職,官階為三品,為達賴喇嘛近侍),後有帕拉·土登旺丹任仲尼欽莫(最高的僧管機構譯倉中的秘書長),成為達賴喇嘛近侍,勢力如日中天,不僅在江孜,即使在全藏,帕拉家族也名聲在外。與此同時,帕拉家族通過賜封、代管、租佃、調換、管俸等手段,所領有的土地草原不斷擴大,莊園從江孜擴展到日喀則、白朗、康馬、曲水、瓊結、拉薩等地。除在拉薩建有豪華的府宅外,主莊園也三移其地,從最早的薩魯莊園遷到江孜城東的江嘎莊園,再遷至班倫村,建築也一次比一次豪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