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瑩沒敢與陌然去方便。盡管兩個人都依依不舍,還是開著車一起回了村。
陌然在子虛鎮選了個人少的地方下車,讓肖瑩獨自開車回烏有村去,他準備走路回去。
肖瑩起初不肯,陌然喝了那麼多的酒,萬一路上有個閃失,想後悔都來不及。
陌然卻堅持自己的意見,倘若他們沒有那一夜,反而會大喇喇的一起回烏有村。現在實話說,陌然總覺得心虛,仿佛身邊有成百上千雙眼睛在看著自己,即便是撒泡尿,也沒有過去那般恣意與自然了。
肖瑩將車停在路邊的一棵大樹下,大樹邊就是岔路,從這條岔路進去,就是烏有村的地盤。
暮色已經低垂,四周空寥寥的看不到一個人影。
肖瑩就說:“你親我一下。”
陌然沒敢去親,卻像做賊一樣的四處亂看。
肖瑩就抿著嘴巴笑,輕輕推了他一把說:“傻瓜,這個時候沒人的,何況我們在車上,別人即使想偷看也看不到。”
“舉頭三尺有神明!”陌然心驚膽顫地說:“我下車去了。”
“你敢!”肖瑩蹙起雙眉,壓低聲音說:“你敢下車我就喊。”
陌然頓時愣住了,囁嚅著說:“肖瑩,這地方確實不方便啊!”
“我就讓你親我一下,有什麼不方便的。”肖瑩見臉湊過去,呼吸聲清晰可聞。
陌然便伸過去嘴,在她臉上雞啄米一樣親了一下,拉開車門逃也似的下去。
剛站穩,看到前邊急匆匆走來一個人,仔細一看,頓時嚇了一跳。
來的人不是一個,是他爹,身邊跟著四妹陌秀。
陌秀先看到他,揮舞著手就喊:“二哥回來了,二哥回來了。”
陌秀的喊聲讓陌然吃了一驚,她的喊聲分明帶著哭腔。於是便迎上去,問:“爹,小秀,你們去哪?”
陌家爹一臉著急,看到兒子,似乎鬆了一口氣,還沒說話,被陌秀搶先說了:“二哥,三哥被派出所抓走了。”
“陌生怎麼了?”陌然乍一聽,著實也嚇了一跳。陌生雖然多事,不至於被派出所抓啊。
“有人舉報說三哥盜竊國防光纜,派出所什麼也不問,直接就將三哥抓走了。”
“多久了?”
“還不到一個小時。”陌秀說,身體微微顫抖,不由自主地往哥哥身邊靠。
陌然拍拍妹妹的肩膀,安慰她說:“隻要你三哥沒做,我們就不怕。如果他做了,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他。”
陌家爹急道:“然啊,你還不知道你弟弟,他這個人嚇嚇人,打打架還可能,要他去做賊,肯定是冤枉他了。”
陌然心想,爹說的也是。自己的這個弟弟是看著長大的,雖然這些年他不在家,但三弟陌生除了喜歡呼朋引伴在鄉裏尋點刺激小事還是有的,讓他去偷光纜做賊,他還真沒這個膽子。
說起這個國防光纜,也確實出了不少的事。這幾年換線,把地底下過去的纜線挖出來,換成小孩手腕般粗的纜線。這些纜線,除了外麵包著一層橡膠,裏麵還真是銅線和鋁管。這些纜線就隨便放在戶外,根本沒人去管。有人就發現了這個發財的機會,半夜拿了菜刀出去,摸到纜線線圈邊,砍下一段去,剝了外麵的橡膠,拿去就能賣到個好價錢。
據說,有人因為偷這東西,換來幾十年的牢獄之災。陌生就算窮死,也不敢拿了自己的自由,去換取這點利益啊。
這想法剛冒上來,又被自己推翻了。陌生現在在談戀愛,談戀愛需要錢,他不會為了彭凡的愛情,去鋌而走險吧?
“怎麼辦啊?”陌秀在一邊著急地催問著二哥。
陌然揮揮手說:“秀,你帶爹回去,我去一趟派出所。”
轉身正要走,被陌家爹喊住,示意他去看停在一邊的肖瑩的車。
陌然擺擺手說:“我跟她一起回來的,沒事。你們坐她的車回去吧?”
說著走到車邊,低聲對肖瑩說了幾句,就看到肖瑩從車裏下來,微笑著喊陌秀:“秀,你過來啊!”
陌秀還在遲疑,被陌然推了一把說:“去吧,帶上爹回家。”
陌家爹不肯隨她們回去,堅持要跟陌然一起去鎮派出所,被陌然安慰了一番,才不情願的上了肖瑩的車。
她們一走,陌然便甩開大步,往鎮派出所的方向走去。
鎮派出所就在鎮政府隔壁,一座老舊的二層小樓。
陌然一進去,就看到兩個警察站在大門口吸煙,看到陌然進來,兩個人警惕地問:“你誰?找誰?”
陌然笑笑說:“我找你們所長。我是烏有村的,叫陌然。”
兩個警察對視一眼,其中一個勁轉身進去了,不一會出來說:“所長請你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