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鬆軟的床上,陌然感覺到了一生中從未有過的輕鬆。
他就像剛從瑤池裏洗浴出來一樣,渾身充滿了力量。二十八年的生命,讓他創造了一個奇跡出來。
他是雁南縣第一個沒有任何經曆過鍛煉,一步到位的縣長。他的傳奇,從此將成為所有人的夢想。他仿佛看到前途一片輝煌,金光閃耀,他就如一匹奔馳在原野上的駿馬,奮蹄疾行。
夜幕低垂,屋外微風輕拂,將孟曉掛在窗前的一串鈴鐺,吹得叮叮當當作響,居然有天籟的感覺。
春天早就到了,這是個萬物躁動的季節,是生命起源的好時節。
鄉村的薄暮,朦朦朧朧,如仙境,如幻影。縷縷炊煙升起,又在提醒著人們,這是人間煙火。
陌然從縣裏回來,倒頭就睡。醒來時,眼前的一切,讓他感覺恍如夢中。
門一響,孟曉進來,輕手輕腳,似乎怕驚擾到他的清夢。直到看到他瞪著一雙眼睛在盯著自己看,才驚呼一聲,笑容瞬間盈滿她嬌媚的麵頰。
陌然從被子裏伸出雙手,輕聲叫道:“老婆,過來!”
孟曉遲疑了一下,低聲說:“我不,你再睡睡,等飯好了,我來叫你。”
陌然固執地張著雙臂,嘴裏不停地叫喚:“老婆,老婆,我要抱抱你,我太想你了。”
他毫不掩飾自己的聲音,讓孟曉羞得紅了臉頰,隻能快步過去,一把捂住他的嘴,低聲笑道:“傻瓜,你是想讓全村的人都聽到嗎?”
陌然嘿嘿摟住老婆的腰,不以為然地說:“老子叫自己老婆,他們聽到了又怎麼樣?”
“羞死人!”孟曉溫柔地刮了一下他的鼻梁,雙眼凝視著他的眼,柔聲說:“老公,你辛苦了。”
“我不辛苦!”陌然嘿嘿笑著,從被窩裏支起半個身子,將頭靠在她的胸前,蹭了蹭說:“好舒服啊!”
孟曉羞得不能自己,又不忍心推開他,隻好在他耳邊悄聲說:“等晚上休息了,我再好好伺候你,笨蛋。”
陌然一本正經地說:“老婆,我堂堂一個縣長,怎麼會是笨蛋呢?你看笨蛋能當官嗎?”
孟曉撲哧一笑,捏著他的鼻子說:“這是他們都瞎了眼啊,選了你這麼一個小壞蛋當縣長。”
陌然沒容她繼續說下去,扯開被子將她蓋住。
孟曉大驚失色,驚慌地掙紮,嗔怪地著喊:“小壞蛋,你想幹嘛?”
陌然笑眯眯地說:“老婆,你說我想幹嘛呢?”
陌然習慣裸睡,這個習慣已經有不少年頭。他總覺得躺在被窩裏,身上哪怕沾著一根紗,都會讓他渾身不自在。人在睡覺的時候,完全回歸到了母體時代,一個嬰兒在母胎裏,有穿著衣服的嗎?
孟曉曾經取笑他這是歪論,一個人赤條條躺在床上,不是流氓是什麼?
他的手穿透她的衣服,遊走在她滑膩無比的肌膚上,這是一片神聖的土地,此刻早就種下了他的生命種子。
孟曉被他一摸,整個人瞬間便軟了下去。
她迷離著,呢喃著,任由他的手在自己身體上恣意地滑走。
當她不由自主地觸摸到了他身體某處的火熱,嚇得驚慌地叫出聲來。
“哎呀!”她驚慌地鬆開手,羞澀地去看他。
“嚇著了?”他逗著他笑。
“嗯!”她羞紅的臉愈發漲紅起來,恍如一朵嬌豔的桃花,姹紫嫣紅地綻放。
“不怕!”陌然笑嘻嘻地說:“老婆,他是你的,你還怕他?”
“怕!”孟曉嬌羞不已,低聲說:“好恐怖啊!”
正在旖旎,聽到門外一陣腳步聲,隨即響起齊小燕的聲音:“陌縣長回來了?”
這一聲叫,嚇得兩人如驚慌的兔子一樣,瞬急分開。孟曉從床上跳下去地,手忙腳亂地整理衣服,還沒整理好,齊小燕已經推門進來。
她似乎感覺到了屋裏的異常,抿著嘴巴淺淺笑了笑,眼光落在床上的陌然身上,責怪道:“回來也不去看看你哥,就知道睡。這麼大個縣長,不會不認親哥了吧?”
齊小燕的闖入,讓陌然心裏窩著一肚子的火。這個女人總喜歡突然出現在別人的生活裏,讓人措手不及。
他沒好氣地說:“嫂子你這是什麼話?我不是累了嗎?想休息休息。”
“休息好了沒?”
“好了。”
“好了就起來,你哥在屋裏等你,他要跟你喝一杯。”齊小燕說完,轉身出門。走到門邊,招手讓孟曉過去,兩個人低聲說了幾句話,將孟曉本來恢複的麵孔又一次嫣紅起來。
齊小燕一走,陌然便忍不住罵了一句:“這個臭女人,怎麼能隨便闖進別人的臥室呢?真沒教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