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依奇怪:“什麼十七八?”她中毒醒來那天的記憶總是有些模糊。隻記得那天她對孤懷表明了心意。卻不記得自己說過已十七八的話了。
孤懷也奇怪:“你那日醒來說的呀。想是驚嚇得,說了好些摸不著的。雲兒可是想起來些麼?”
雲依道:“嗯,不然我怎知那鐲子值二十兩黃金?”
孤懷也高興,隻道她那日是驚嚇著了,才說的那些懂不懂的話。不過若非那樣,她怕是永遠也不會對他表露心跡。因為在那之前,孤懷從未覺得雲依對他有意。
他感歎道,也算是天意。
而雲依隨著找回記憶,仿佛又忘卻了那些現代記憶。不過這樣也好,否則腦子會很累,很分裂。但是,一些奇妙才情和觀念卻不知不覺地留在腦海裏。
再次上路的時候,十三要與他們同路,佩雪堅決反對:“誰知道你惹上什麼仇家。別帶累了咱們!”
一項無語少言的孤懷卻道:“既是同去迎都,終究也在一條道上。一起走吧。”
佩雪見二哥哥開口便不再說話,白了十三一眼,憤憤的放下車簾子。太守還派了十名個捕快,騎馬跨刀的一路跟著。
晴天平日裏凡事操心。今日其他一概不管,隻扶了千幽進馬車,便再沒露麵。
好在這次馬車是直接鎖庫,並沒多少搬搬抬抬的東西。千幽的鞭傷,靠也不能靠,扶也不能扶。
坐馬車又疲累,晴天就隻能讓她匐在自己身上。
千幽原也不是個嬌慣之人,可如今重傷未愈,而且晴天這幾日的溫寵,到底喚醒了女孩子的天生嬌柔。
晴天越是擔心她坐得不穩當,她便越是搖搖欲墜的。弄得晴天很是緊張。
讓她趴在自己肩膀上,可晴天卻不能去扶著她受傷的背,隻得小心扶著她腰,這姿勢,真個比練功還累。
過一會兩人都道這樣不行,堅持不了多久。
便讓她趴在自己背上。沒一會,千幽又說不行。
晴天問她怎的不行,她紅了臉,小聲道:“不舒服,你這後背像鐵板,硌得慌。”
晴天自然明白她的話。仍舊讓她匍匐在自己肩膀上,怕車外的人聽見,也在她耳邊小聲道:“你自己抱著大哥哥腰吧,終歸穩當些。”
她便抱了他精悍的腰,馬車晃晃蕩蕩的,她的額頭就總會不經意的蹭上晴天的臉。
再一會,千幽又撅嘴哼唧。“嗯……”
晴天看她那平時難見的嬌憨樣子,又喜歡又憐惜,無奈的問:“幽兒,怎的還是不行嗎?”
千幽點點頭。“嗯。累。”
晴天哄著:“幽兒不急,大哥哥想辦法。”將被子搭在自己腿上,免得她嫌硌,又讓她匐在被子上。自己運了內氣,僅用內氣為她按摩後背,舒緩她的痛楚。
千幽便在馬車的晃蕩下睡著了。直睡了一個多時辰。人還沒醒,眉頭先蹙起,晴天就知道她是疼的,怕是就要醒了。
果然,醒來後先從牙縫裏抽氣,皺眉撅嘴。發現還是連個懶腰都不能好好伸。
如是這般,又是各種折騰,晴天不但不腦,由著她任性折騰自己。那千幽便變本加了厲,非要晴天也不許靠著,跟自己一樣挺直了背坐著。
晴天微笑著答應:“好,都聽我幽兒的。”
見他如此寵溺自己,千幽心裏樂開了花,竟然有些慶幸自己受傷,不然她與大哥哥之間總有一層看不見的障礙隔閡著。兩人雖都隱隱知道對方的心意,他不說,她也不說,就這麼一直僵持著,還不知道要僵持到哪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