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麥收拾琅王的東西,讓丫鬟都搬到書房去,雲依忽然起身,打開抽屜,將放著的依濃寶珠、狼牙、水晶的小匣拿出,塞進小麥懷裏,道:“還他!”

小麥也不敢說什麼,隻得拿給琅王。

琅王請來佩雪陪著雲依。見她再無往日的乖巧依人,與自己說話就如同從未相識,想與她做些解釋,一來她不願再聽,二來連自己都覺著解釋得不通。

看著她再不像從前那般無憂無慮,笑臉如花,無比心疼,自己住在正廳左麵的書房裏,起居則由五妹妹和小麥勉強照顧。

小麥在書房門口小聲道:“回稟王爺,晴大爺和醉三爺求見。”

琅王正不得解煩心,不知道怎樣才能讓雲依回心轉意,理不出頭緒。便道:“快請進來。”

兩人進了書房,一人尋了個椅子坐下,晴天像以前一樣,先盯著他審視。

醉橋開口道:“二哥哥那日何故邀請南薑公主小住?”

琅王道:“我卻也不知。”

晴天一手環胸,一手手指摸著鼻梁,思索著道:“我見你在殿裏的情形,對那公主頗為關注,起先也沒在意,以為不過是禮節。後聽你主動邀她小住,便覺著不對。你可覺著恍惚?”

琅王道:“正是,我當時隻覺著是雲兒要走了,這才開口挽留。且一直頭疼,故而無法自持。”

晴天麵色驟變,皺著眉搖頭道:“不應該呀……”

醉橋催促道:“大哥哥快說,究竟怎的?”

晴天道:“我也不確定,隻是覺著實在蹊蹺。”又問琅王道:“你可真的有些喜歡那南薑公主嗎?”

琅王十分肯定地道:“我此生隻喜歡雲兒一個人。”

晴天問:“既是不喜歡為何見了南薑公主便不能自持?”

醉橋似有所覺道:“大哥哥意思,那南薑公主通魅情之術?莫非世上還真有此術嗎?”

晴天道:“她是番邦小國的公主,通些奇門遁甲也不足為怪。如今琅王隻怕不能再與那公主相見。”

琅王冷哼了一聲:“哼,還見她做甚?我這便讓她離開王宮,她一夷狄小國,地尚不如我琅州之廣,能奈我何?回頭讓四妹妹、五妹妹將她驅逐便是。”

醉橋笑道:“那姐倆正巴不得將其掃地出門呢。”

晴天道:“雖對南薑不足為懼,畢竟是兩邦之交,還需讓他們心服口服方可,給皇上的折子也好寫出個理由。”

琅王忽然想起什麼問道:“舉凡巫蠱之術必要下蠱方可奏效。她是如何下蠱的?”

晴天道:“這正是我疑惑的。”又扭頭對外麵道:“麥子,你去讓前院,讓那幾個小子查一下,南薑公主那日獻給琅王的百年佳釀可還在?”

小麥答應著去前院尋文箏幾人。

琅王道:“那酒我也並未飲下,全吐在茶裏。”

晴天道:“是與不是,查出來便知,這便是鐵證。也或許那蠱毒粘唇即起效。”

琅王問道:“雲兒暈倒想來也必定與她有關?”

晴天道:“事情既已說開,也無相瞞的必要,你大嫂子問過麥子,那天,你與公主相依去長雁廬,路上正讓六妹妹看見你們相擁相吻。待我們趕到,她已失魂落魄在外轉了許久。她新婚遭此變故,悲不自勝,定然心緒沉鬱,萬念俱灰下,毅然決然出家也就不足為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