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章 走近非洲(4)(3 / 3)

赤道留給我的記憶還有一長溜土布單子和能夠把玩也有實用價值的木刻小燭台,再就是附近幾個巫蠱模樣的土人持械亂舞瘋跳的恐怖場麵。我想,如果偶爾停電的時候,燭台定會派上用場,這也讓我會再次想到我在赤道留下了永久的悔!今日離去,何年再來?

第十五(節) 好望角保護區

這是一片廣漠的好望角自然保護區。說它自然,的確名不虛傳。

從開普敦市中心出發,我們沿著大西洋海濱公路行進。那一天是5月31日,農曆的四月十五,隻因為返回的途中,行進在開普敦車輛不多行人不見的公路上,一邊是在非洲大陸最南端升起的一輪皎潔的月亮,一邊是天邊掛著一個金光燦燦的大大落日。我記住了這一天,權且算是日月同輝吧!這裏保持了幾百年前的原始狀態,這裏有一眼望不到頭的花草灌叢林,據說都是當年荷蘭人踏上這片土地時的原樣。好望角自然保護區,麵積7880公頃,40公裏長的海岸線。除了岩石和低矮的灌木、荊棘外,沒有大樹、沒有房屋、沒有人家,大片的原始荒原中,偶爾能看到鴕鳥、海狸和狒狒。這裏的一塊石頭,一根樹枝,遊人都不能帶走,否則便是違反了當地的自然保護法。在開普敦的海岸邊上,漂動著大量朽爛發幹形狀似蛇蠍的黑褐色海帶。南非的當地人至今不食海帶,因為上天的眷顧,此地的水產極為豐富,南非人隻吃少數幾種便營養足夠。因此沒有人吃海帶,海帶被海水反複衝刷,衝至岸上,風吹日曬,成了幹枯的柴,成了腐爛的莖,最後環衛工人統統收拾倒掉。在保護區裏,就連海帶這樣不值錢且礙眼目的東西,你也絕對不可以帶走。這就是全方位的保護意識。

在好望角保護區,我們看到的可以說就是幾百年以來都稀少變化的地貌地形,榮了枯、枯了榮卻總也長不高大長不粗壯的非洲灌木叢林,還有那大大小小的石頭覆蓋了的連片丘陵山坡。去保護區的路上,看到了公路右邊大片燒焦的裸露山地,即便是一年前大火燒掉的灌木草坡,也要保持這種燒焦以後的自然模樣,南非人民有足夠的耐心等待各種植物再生長出來,也許是三五年,也許是十多年,總之,這片裸露的焦土上,南非人自覺等待植物的複生,他們沒有選擇人工培植、人為催長、人為規劃。這就是保護區展示給遊人的原生態文化,完整、荒涼、原汁原味。

這是一片荒涼的海角。唯一的人工痕跡,是一塊立於懸崖腳下的標誌牌,這塊10多米長且被截為三段又連在一起、僅及腰高的木牌子上寫了幾個簡單的詞:“CAPE OF GOOD HOPE AHE MOST SOUTH-WESTERN POINT OF THE AFRICAN CONTENTET 18°28′26″EAST 34°21′25″SOUTH.”中間部分標明好望角的經緯坐標,兩側標有好望角的英文全稱。即便在後來很長一段時間歐洲船員作為航海標誌的燈塔,也隻有非常簡單的一個木牌標識,僅此而已。這裏曾經發生過驚天動地的大事情,卻不使用醒目誇張的裝飾招牌,或者任何給人以視覺衝擊的提示。

世界該是什麼樣子,就什麼樣子,這就是好望角的自然保護區。這裏簡單到我無法想象還能再簡單到什麼程度的樣子。什麼是保護?此刻的我完全融入了大自然,我想,最高級別的保護是不露痕跡,最好的保護是保護當時的原貌。我們想想,當地球上都被鋼筋架和水泥澆鑄的高樓建築和現代道路橋梁充斥擠占的時候,在非洲大陸的最南端,這裏曾經是黑奴被販賣的出發點,曾經是東西方貿易的必經地,還有一塊土地保留了十五六世紀時期的原貌,如何能不感謝南非政府和非洲人民幾個世紀來為保護自然所進行的“不作為”的英明決定呢?如何能不感謝這一方淨土帶給你心靈的震撼和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