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望夜空皓月,宓君心中寂寥,還有格外的恐懼,看了看手中一把握著的瓶頸,一仰頭咕嚕咕嚕就往嘴裏灌,身體歪斜,腳步不穩地往洞裏步去。
想她這樣芳菲嫵媚,瑰姿豔逸的女人卻如此孤寂,對於不了解她的人,都覺得是一種不常態。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麼人,但她能清清楚楚的記得那三世……
第一世在現代“他”為了賺錢,不聽義弟的勸誥,偷偷的和一位來曆不明的生意人合作,猛賭一把借了很多錢,結果他被人半路打暈,錢被劫走,而他還在被打暈的夢中碎念著願望,到時一賺到錢就帶著義弟離開那個鳥不生蛋的地方,反正彼此都沒有父母,他就是他唯一的親人,當然是一起走。然而當他醒來,他卻已經到了鬼門關,他站在望鄉台,看到自己的屍體孤零零地飄在湖泊裏。
第二世“他”生在古代,依然生來寒酸,取得一枚醜八怪妻,心中卻還樂的緊。他一點也不嫌棄她醜,可是這一次他不再迷戀錢財,他就想考取功名,為家爭光為妻爭光。可是半路錢袋弄丟了,聽到有人賣試題,還有人請他做試題,做出一道題賞他十個銅板。他正巧兩天沒吃飯,聽到這好事,自然什麼也不想,隻要能弄到錢可以吃頓飽飯先保命為好。就幫他們全都做了,結果那些人說找人解了題後是全錯,便不但不給錢還把餓了兩天的他給活活打死。這次又到了鬼門關,站在望鄉台,他卻看到那些打死自己的人拿著自己做出的答案,在商量之後,分別考上狀元、榜眼和探花,而那個叫他做題的頭頭就中了狀元。
第三世家中雙親俱在,還有一個最好的鄰居妹妹,同她在一塊十分的和睦,好的就像親妹妹一樣。而“她”卻在不久遇上了一個小孩,小孩指引她去到一座道觀,道觀裏的道士說她身帶七煞,終生不怠,必遭死劫半途而夭折,除非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方可超脫。老道說要她自己選擇,最後她毅然地選擇了跟隨老道。可是仍然不出所料,有一天老道不在身邊,她下山,聽說小妹生病,便獨自上他山采藥,結果沒被毒獸惡獸荼毒卻自己不小心滾下山崖摔死了。
她能夠記得的就是這三世。
除此之外,她似乎還會遇到些匪夷所思的事情。譬如說,每次精力特別旺盛的時候,她就會像瞬間到達另一個世界,景象什麼看的見摸的著,萬分真實。
還有就是,如果精氣神狀態格外好的情況下,有時候晚上睡覺睡著睡著就跑到修為比自己低淺的門中弟子夢裏去了。早上一大清早起來,那位門中弟子也就像見過自己一般,對自己刻意躲躲閃閃,搞得彼此像幹過什麼虧心事似的~
好在每次宓君都能若無其事一樣裝得特別無事,太平一哈子就被這樣粉飾出來了。倒是每個人心裏有什麼秘密也是由此不揭而曉了。
所以說,門中往往有什麼事情要發生的時候,她隻要有機會在夢裏打幾個肫,那些事就能輕鬆愉快的解決了。同時總覺得這個好處並不是自己想象的那麼簡單。
而這些似乎就是一直埋藏在自己身上的大秘密——
嗯~其實,也不過如此,就是金手指而已~
通過它,宓君已經感知到那三世與自己最有親緣關係的義弟、妻子、和小妹都是出自那一人。
大概是因為一起經曆了三生三世,所以她默認為,此人是自己最親切之人……
目下,和每一世一樣,又迎來了那化解不開的死劫,她心知肚明,就在這幾天。
“掌門,您金丹期劫雲蠢蠢欲動,已經積了兩三天了,越來越——”
來的是天下門的愣頭愣腦的一個小執事,看起來最多築基初期的修為,對她狠是恭敬。
這一世宓君投胎為門派中唯一的遺孤,是上一任掌門將她從門中臨死前的弟子那接過來的。就在一百年前上一任掌門坐化了,接替這一個位置的就成了她。
但她生性喜怒無常,坐上掌門之位後,天下門的徒眾們都由自一種畏怯感。當然她也不曾虧待過他們。她雖然罰惡不賞善,卻也是沒有虐狂傾向的。說起來,那罰惡還是件絕壁有意思的事。知道她的人,一聽到罰惡,就像聽到了一件人人自危的事這般如此緊張。
記得還是五十年前,門中弟子某人調戲了街上某位黃花兒大閨女,那女子家人回頭找上門來,宓君便命弟子把觸犯門規的那個叫上來,也同時請這位家人把被調戲的那個閨女叫上來,雙方當麵對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