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羅蘭的寬容
“我要和秋微結婚了。”當君將這個所謂的喜訊告訴鐵黨——鐵林時,鐵林狡黠的笑道“你是不是玩的有點過了,要賣己償妓啊!”隻見君滿目怒火的瞪著自己,鐵林知道君是認真的,便笑著圓場:“那廝不錯,長的挺標致……”君沒有再回頭看他,便摔門而去,鐵林知道,這是他生氣的前兆。
殿堂裏《婚禮進行曲》逐漸的響起……這場沒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親朋之賀的婚禮正在乏味的進行著司儀宣讀著《證婚詞》,秋微一臉無所謂的與君交換著戒指,鐵林沒有參加他們的婚禮,台子空蕩蕩的,寧靜的仿似一個葬禮,沒有喜慶,沒有祝福……隻有修女們誦福的韻律在四壁碰撞、回蕩……
新房裏,微獨坐在桌旁喝酒,一杯……三杯……沙發上斜躺著她的眾多前任男女,他們用穢語譏嘲著她,君在一旁垂頭沉默著,他沒有勸阻她不要喝酒,也沒有阻撓著他們的譏嘲,因為他知道她從來不喜歡外人幹涉她的私事。
“你******別給我裝”,一個身著異服的年輕人,目光中充滿凶狠的瞪著她,一隻手用力的緊捏著她的下巴,狠狠的說道,她茫然未聞,還在喝酒,她的靜默如同一堆柴薪讓青年的怒火更加肆意的燃燒,那青年更加用力的緊掐著她的下巴,她的唇被捏的撅起,君不再沉默,他用手握住了那青年的手腕,“夠了!”那聲音很輕,但卻帶著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緊捏著微下巴的手逐漸的鬆開,隨而落下,青年冷笑著搖頭,後退著走出了門,斜躺在沙發上的眾男友,也陸續的離去。
她仍在喝酒,大口,大口地喝著,脖頸在酒精的刺激下,顯得格外通紅。君緊緊握著她帶有婚戒的右手,他發現她的手不停的顫抖,像是害怕這發生的一切,君將她攏入懷中,他能感受的到懷中的她身心徹骨的寒,像是一具沒有任何溫度的死屍。
淚水在微的麵頰肆意奔下,這是她自15歲由女孩變為女人後的第一滴眼淚,君用燥熱的唇吮拭著駐留在她臉頰的晶瑩液體。
在那晶體中,君嚐到了糖果般的甜蜜,他將這種甜蜜詮釋為幸福,但他錯了……
微喜歡和眾多的女伴在瘋狂的音樂中放縱自己,喜歡參加熱鬧的派對,喜歡在商場裏推著購物車,購自己喜歡的東西……
而君則恰恰相反,他愛在群星閃閃的夜空,坐在高高的陽台上遙望這寧靜的世界,捕捉腦中閃出的每一絲靈感,隨而筆的揮灑下形成一段段優美的語句……
一個渴望喧嘩。
一個奢求寧靜。
鐵林常笑道:“亞力士多德原本勾出的兩條平行線,上帝卻硬生生的將它們相交,淪為世人的笑柄”。對於鐵林那張爛嘴飛出的破語,兩人都置若惘聞。
一個成功金領。
一個市井墮女。
朋友們常嘲道:“秀才看上妓女,是對妓女狐媚身姿的向往,還是對人性的無知。”對於他們的譏諷,兩人都滿不在乎。
置若惘聞,滿不在乎?能為他們那稍縱即逝的愛情撐多久?
微開始討厭他那死一般的安靜與沉默,君也開始不喜歡她帶著一身煙酒混雜的惡臭回家。
他們開始吵架,她甚至開始向他打手。
可這如同一汪死水的婚姻,卻再一次地掀起軒然大波……
君要外出,臨走前也不忘對微羅嗦:“早點回家……少喝點酒,要照顧好自己……”他站立在那兒等著微的回複,微不滿的哼道:“愛走走唄,關我鳥事!”君在她額頭輕嘟了一個吻,微也溥衍了事的在他臉頰留下了唇印。
“別死在外麵,我還年輕,不想當寡婦”。微頭也不回的看著電視,對剛要邁出門的君說道,君回首對著她的背影,嘴角勾出了幸福的弧度。
生意談的很成功,預期的15天提前了5天,君興奮地往那個很久沒人居住的家打那個一直無人接聽的電話,和以往一樣,無人應答,他機靈一閃,留給他一份驚喜……
君在屋內苦覓一個匿身之地,門鎖的轉動聲,讓他急中生智地溜入了床下,君慶幸自己的選擇……
門被粗魯的揣開,緊隨著一股煙酒的惡臭撲鼻而來,趴在床下的他一陣反胃,他討厭這種味道,他靜靜地聆聽著微錯亂的腳步聲!鐺鐺……鞋跟與地板奏出了悅耳的韻律,一陣沉重的皮鞋與地板拍出的咚咚聲,蓋住了剛才奏出的天籟,在他的耳內漸近……
他試圖搖了搖嗡嗡亂叫的腦袋,“這是幻覺,她不會的。”他心中反複地默念著,可那男人粗重的喘息聲與她滿足的呻吟聲像是一根利刺,刺破了泡沫保護下他那顆一碰即碎的心,刺的生疼……
他理解了她那段打打殺殺的“血淚史”,原諒了她不見“紅”的初夜,他不在乎她的第一次,他隻希望……
他仍無法相信並且承受這一切,她太孤獨,酒後亂性,他為她想了許多辯解的理由,他開始對他們之間的那段愛情質疑……
他遮住了自己的臉,在兩人驚恐的眼神下奪門而逃。
在街道漫無目的的走了一天的他,最後還是打開了現已陌生的那道門,她少見的驚喜與溫柔並未平息他眼見耳聞那一幕的怒火。
一陣淡似白水的纏綿後,君哭了,一種失望絕望的哭泣,在微的麵前他從未哭過,君哭得她不知所措,怔怔地坐在那兒,他跪在了她的麵前:“為什麼,你告訴我為什麼?”,他的雙手緊捏著她的肩頭,衝著她吼道,這也是他第一次在她的麵前吼叫,既使她以前吼他、打他,他從來不……她想到那個掩麵而逃的“小偷”……她沒有再繼續想下去,此刻的她隻剩下了哭,她沒有向他解釋,那是她酒後亂性與先前“鬧夜青年”幹的糊塗事,她哭的讓人發酸,讓人生憐……君伸手將把滿麵歉疚淚水的微攏入了懷中,他堅信她會變好,就像他堅信他們的愛情一定會幸福。
君對懷中的微喃喃說道:“把最後的貞操留給我,我會讓它在這一汪死水中激發起美麗的漣猗”。微含著淚點了點頭,淚痕未幹的臉頰頓時綻開了自15歲以來第一個笑容,笑的那麼甜美,那麼幸福……
一隻腳踩扁了紫羅蘭,她卻把香味留在了腳跟上,這就是寬容。也許紫羅蘭並不奢求人們讚她偉大,隻希望那隻腳的主人能輕輕用雙手捧起她,讓她好好的生活……
落幕的虛偽
壹。
我是這凡世的一粒塵埃。所以,我叫塵。
2010,在那耀眼烈日的夏日,某一個夜晚,迎來了意外的愛情。
短暫得讓我措手不及,塵對我說。
我盡情的在文字裏演繹著人格分裂的悲劇,因你。
那個刻意闖入我生命中,又特意離開的男子。
塵說,他笑如嬈豔,纏繞著她。
貳。
思緒,在塵與他相處的每個細節牢牢的定格。
當時的感動幸福,瞬間變得凶神惡煞,伸出多條枝葉纏繞塵的心房,讓她透不過氣。
我隻感覺,狠狠的疼痛。
為他而停留的地方,終究失去本質的意義。
他的離開,終究那般的悄無聲息。可塵聽到她自己心碎的聲音,原來像玻璃杯掉在地上碎掉的感覺。
於是,我將玻璃杯高高的舉在手上,然後鬆開。看著滿地的碎片,我蹲在地上,狠狠的哭了。
叄。
當他執意牽起我的手,塵定定看這眼前這個男子。
誰成想,成了塵的意外,華麗的鋪墊,反差的結局。
塵,一個無論親情,友情還是愛情。都是任性著無理取鬧卻被寵壞的女子。
對於這個夏日的意外,塵將她的要強,任性全部甩開。甚至,那份不可能的原則。
我想好好愛他,塵對我說。塵說,我不知道為何莫名其妙習慣他,愛上他。他,讓我感覺幸福。
肆。
傻傻的塵忘記了光良的那句“時間有種磨滅熱情的能力”。
塵,終究演繹了他設置好那個短暫而狂歡的過客,如此的遊戲,如此的角色。
塵,拿起酒瓶,喝下那辛辣的白酒。淚,終究崩堤而出。
那個被寵愛的角色,終於被他改版。
然後,那位夏日來時笑如清風的男子,終究在冰霜時狠狠離去。
無視塵的哭泣呐喊,那個曾經被他緊緊抱在懷裏疼愛過的女子。
伍。
手機,被安置的放在某個角落,屬於他的鈴聲再也沒有響起。
終日打開電腦,聽著那循環的播放那固定的旋律,叫著悲傷。狠狠刺痛塵的心。
有些事,在那一次次沉默後,終究未能提及。有些紊亂的神經占據了平日的冷靜,我那自持的表情,堆滿了傷悲。
時間,在空擋裏失神,我的腦海固定模式的思念。那些公式化的回憶和幻想一幕幕不斷陳現在眼中,占據在心中。
落幕,不忘化成細小的針,在我閉眼的一刻,進入我的心髒,痛得我睜大眼睛,忘記開嘴說好痛。
血,逆流而上,從我的七孔流出,直到流盡。
陸。
他的句句強言,字字刺痛塵。
曾經帶著耀眼光環的我,至今,隻能像卑微般的小醜聽著他的話,也許還不如,小醜至少還可以嘩眾取寵,而我隻能卷縮在角落裏,暗自添著傷口。目光呆滯,不言不語。
他說著那些笨拙可笑的言語,稱之為滑稽可笑的劇本。我空洞看著他無奈笑笑而扭曲的臉,漠視凝聽他內心撕心裂肺的呐喊著結束。塵的挽留,變得那麼的蒼白無力。他終究甩手而去。看著那冷漠卻因離開欣然的背影,塵失魂落魄埋下頭,承受著那轟然倒塌的愛情,狠狠的抽泣。
那決然的背影,仿佛他沒有來過。塵的骨子裏,刻上了孤獨。
柒。
我漸漸學會了一個人在角落默默的抽起香煙,即使曾厭倦這惡心反胃的味道,想的是激情燃燒過後灰飛煙滅的虛無,不曾來過、不曾離開、不曾留下。
骨子裏已刻上孤獨,選擇在都市流浪,用傷痕累累去遺忘曾經。
塵站在人群中,看著一個個從自己身邊擦肩而過,看一個個與自己無關的故事上演,與自己的生活格格不入。塵,注定孤獨,與生俱來的孤獨。
十字路口,那交錯的紅綠燈,我帶著麻木,不知道該走向那邊去消除我的迷茫。
掙紮的徘徊,最終還是選擇了通往對你無盡的思念,詮釋著執者。
捌。
其實,塵,並非他所想的那般隻顧感情的女子,隻是太多太多他不懂。
到如今,塵說,他永遠不會懂。不會懂塵的心,塵的想法,塵的做法,塵的努力。
可塵,懂他。懂他那些無奈,那些想法,甚至對她的敷衍。
塵,依然會站在十字路口,隻是少了期待和遙望,依然步行著,隻是不再始終抬起頭,隻為看見他。
完結。
他句句委婉對塵說著,那般的小心翼翼。
其實塵懂,隻是想更清楚的聽到,聽到自己撕心裂肺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