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卷二十二章:求不得,放不下(2 / 2)

“不是羞辱,是欺負。我今天,就是專門來欺負你的。”他貼著她的唇,輕聲道。

“無恥……你,嗚!”

月淺棲一怒,咬著的貝齒微啟,堅守的蜜室頓時失守,一腔溫暖被毫不客氣的席卷一空,不論她怎麼退怎麼躲,還是被穩穩的捉住。仿佛不論如何,都逃不出他的五指山。

白景眼裏閃著淡淡得意,得寸進尺的享受著剛剛釣到的魚兒。

陽光垂落,房間中垂地的珠簾在燈光下折射著光芒,有風吹入時發著並不響亮的聲音,朦朧可見長榻上糾纏著的兩人,兩顆心,誰也不肯讓步。

等白景欺負夠了,放過她時,月淺棲已經不想在說什麼了,抿著微腫的唇瓣,一言不發。

“什麼時候發現我的事的。”白景一手解開她雙手上纏繞的紗綾,放在她眼眸上的手卻沒放開。

他不太想看到那雙眼裏的透骨冷涼。

月淺棲不語。

白景一笑,湊近她的耳畔,道:“不欺負你了。”

“卑鄙,無恥,下流!”

“還有呢?”白景笑了笑。

“八年前。”

霎時,白景眼瞳神色一凝,臉上笑意全無。半響,他放開月淺棲,目光複雜的看著她的眼睛良久。

“不問問為什麼?”月淺棲見他這麼冷靜,有了一絲詫異,撇開目光冷冷道。

“不需要。”白景一笑,突然抬手點了她的穴道,月淺棲眼前頓時一黑,緩緩閉上眼眸。

“果然還是現在乖點。”白景抱起她,起身將她放於閣間的床上,這才拿起她的手,月淺棲的膚色本就白皙,此時手腕上一道道紅痕格外刺目,像一個個血色玉鐲。

白景蹙眉:“下手重了?”話落,他拿出一盒膏藥,微微彎腰給她擦上。

“可以走了?”

珠簾一陣晃動後,柳阡殤的身影悄然出現,他換了一身深綠色的長袍,上繡的黑色暗紋繁瑣而精致,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他的容顏隱在黑暗中模糊難辨,聲音清冷卻是從未有過,渾身像散發著肅殺之氣,讓人望而生畏。

此刻,在他身上,仿佛看到了一種他就是為這黑夜而生的錯覺。

白景手頓了一下,慢慢起身,衣袂一樣,月淺棲的床幔頃刻間放下。

“他們呢?”

“放心,都在烏蒙山下,沒讓他們進來一個人。”柳阡殤淡淡道,說著,看了床榻一眼,便轉身向外走去。

白景眯了眯眸子,看著他的背影,抬起的腳步頓了一下,側目深深看了輕紗後沉睡的女子,這才轉身出去。

柳阡殤已經等在了外頭,見他出來,便道:“輕鈺哪兒要不要派人截了?”

“不必了。”

“不必了?你要讓衛子清打下的幾座城池在拱手送回?”柳阡殤冷聲道,俊顏宛如沾染了冰霜,濃的化不開寒冷。

白景皺眉,目光看著他,眼底悄然劃過一絲冷意,隨即,他淡淡開口:“讓她一局又何妨。”

“一局?你還真是大方。聖賢山莊哪兒你讓她一局,這裏又要讓。你怎麼不直接跟她認輸!”

“柳阡殤。”白景勾了勾唇,淺淺的笑容儼然帶著殺意。月光下,他細長的鳳眼微微上挑,不再是平日的邪氣妖冶,反而帶著尖銳的淩厲和陰戾。

“別忘了你的身份,而我,也不會忘。”

“嗬。”柳阡殤一震,冷笑一聲,卻是不在言語。

“你今天,不,是最近,你最近很奇怪,什麼時候,你這麼在意我的事了?柳阡殤!”白景冷然的看著他,見他臉色微變,嘴角綻開了一抹笑容,沉著聲道:“你一向最是灑脫,就算幫我也是並不心甘,對於我的事,也一向都是作為一個旁觀者,高高掛起的態度。什麼時候,你竟想成一個局中人了?”

柳阡殤臉上沒什麼表情,眼中神色也恢複了清靜,一副無所謂的語氣道:“你想多了。我不過是代替你的父親提醒你一下。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是嗎?希望是我想多了。至於什麼事該做或不該做,不需要你好意提醒。不過有的話,你也該想清楚,你是否有資格說。”他翹了翹唇,異常豔紅的唇瓣格外妖冶奪目:“我白景,你還沒資格教訓。”

說罷,他轉身離去,修長高大的背影透著尊貴無雙之姿,一如那清貴無華的紫竹,無法摧折。

柳阡殤看著他離開,半響,才輕輕一笑,低聲道:“求不得,放不下,不亞於,作繭自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