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嚓’的一聲脆響,蔣容旭大叫一聲,如有神助般向前猛地一撲,準確抓住蘇澤錦的大腿,連連慘叫道:“不要!不要!澤錦哥,饒了我,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蘇澤錦直起腰,同時還提起了砸到地麵的金屬球棒,他掙開蔣容旭的雙手,向後走了兩步,走到一張折疊椅上坐下,然後拋給了蔣容旭一個問題:“饒了你?我為什麼要饒了你?”

隻差一步就要痛哭流涕的蔣容旭連忙用袖子一抹臉,想要站起來和蘇澤錦說話,但被身後的保鏢隊長不懷好意地拍了拍,就老老實實地重新蹲到地麵了。黑暗中,他不自覺地討好地衝蘇澤錦笑了一笑:“澤……澤錦哥,之前的事情都怪我,你說要怎麼才能原諒我吧……”

“你能給我什麼?”蘇澤錦反問對方。

“我有錢……”蔣容旭小心翼翼地說。

“一個月五十萬的零用額嗎?”蘇澤錦笑道,“我在國外為了見某個企業主負責人的公子一麵,在賭場就甩出了不止這個數。以及你身後的那些保鏢的費用也是這個數,還有順便,我覺得他們幹得確實很好,至少比你有用多了,所以這次保護任務結束後,我會再加百分之三十的酬勞金——嗯,”他懶洋洋地說,“我還是覺得揍你一頓出出氣,會好上很多啊。再說了,你被人打斷腿的狼狽的照片如果出現在雜誌小報上,你覺得是蘇氏企業的董事會從此對你深具信心呢,還是蔣軍國因而對你憐惜萬分呢?”

蔣容旭忍不住辯駁一句:“你就一點都不怕我報警嗎?”

蘇澤錦搖搖頭:“你這是在逼我毀屍滅跡啊。我猜你一定沒有關注過,要不要現在及時關注一下,看看京城警察局凶殺案的破案率到底是多少?”

站在一旁的保鏢隊長很配合地報出數字:“絕對不超過百分之五十。”

蘇澤錦聳了聳肩:“想想其實也不太低,就是不知道蔣少你想不想賭那二分之一的概率?”

蔣容旭咬了咬牙槽:“剛才那些小混混都看見我過來了!”

“沒錯,還是他們把你騙過來的。”蘇澤錦拍了拍手,“你覺得那些小混混中的哪一個會主動去警察局投案自首?而蔣少你要找人教訓我一頓,顧忌著你那位好爸爸,多半一句話都沒有和別人多說吧?不然不拘是林美君還是蔣軍國,都會提醒你專業活就交給專業人士幹,或者至少帶上幾個保鏢防備那些小混混吃了甲方吃乙方。”

“……那你要怎麼樣?”蔣容旭終於一點聲勢都撐不起來了,“我沒有你看得上的錢,蘇家的那些什麼傭人間諜我根本就不知道,爸爸也喜愛你超過喜愛我,你還想要我怎麼樣?”

蘇澤錦突然笑了起來。

蔣容旭用一種畏懼又憤恨的目光看著蘇澤錦,但僅僅幾秒鍾後,跟蘇澤錦對上目光的他就飛快轉開了自己的視線。

蘇澤錦將手中的球棒隨意地拋給旁邊的保鏢。

“不怎麼樣,考慮到你今天做了一次好助攻,這件事就這樣解決了吧。你現在可以回家睡覺了。對了,良心建議,以後最好別隨便聽你的小女朋友的話,多用點自己的腦袋,‘Deathcansolveallproblems?’——‘tooyoung,toosimple.’”

蔣容旭呆呆地蹲在原地,蘇澤錦已經毫不留戀地回到了自己的車上,他對跟著自己的保鏢說了一聲‘辛苦’,就打亮車燈,開車往蘇氏老宅的方向駛去。但車子才行駛到一半的路程,陳簡就又發了一條短信過來了。

照例是問他事情如何的短信。

蘇澤錦看著手機稍一琢磨,車子調轉一個方向,朝陳簡的公寓所在開去了。

十五分鍾後,蘇澤錦站在陳簡的公寓,看著對方十足十驚訝的麵孔,愉快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