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來,林美君在眾位太太的聚會上是越發的獨占鼇頭了。
這固然跟蔣軍國掌管的蘇氏企業越來越壯大脫離不了關係,但能在座的太太誰家沒個幾十上百億?錢到了一定份上,對這些在家裏相夫教子的女人而言,也就隻是一串數著還嫌累的數字罷了。
可有一點誘惑,隻要還是女人,就無法擺脫。
這些在外頭看來風光無限的豪門太太,在家裏、在自己的丈夫麵前,並不總是像她們所表現出來的那樣珠光寶氣、璀璨奪目。
總有更年輕的、更漂亮的、更新鮮、哪怕更愚蠢的其他女人,出現在她們丈夫的身邊。
想要男人不偷腥,就像去叫貓兒不吃魚。
那些平凡的人有了機會也要嚐嚐刺激,何況是手握數百億,在集團中呼風喚雨的大公司董事長?
而像林美君這樣的,一個家境普通的寡婦,帶著繼子嫁入豪門,還將自己丈夫收拾得妥妥帖帖十幾年來就沒見找過第二個女人的,不說絕無僅有,但絕對萬中無一。
林美君從坐回自己位置上之後,就微笑著和左右的人說了好長一會話了。有一些圍在她身邊的夫人走了,但更多的夫人再圍上來。
當然她身旁的位置總共隻有那麼一點,那些想要圍上來的夫人太太們首先要先競爭一番,失敗的不免垂頭喪氣地走了,成功的也少不了如同戰勝的公雞一般昂首四顧一番。
林美君唇邊的笑意在不知不覺中加深。
她非常喜歡這樣的感覺。
被眾人環繞著、被眾人羨慕著、被曾經看不起自己的人震驚而嫉妒——如同她曾經暗暗想過的蘇夏熙。
你的容貌美豔照人。
你的頭腦聰明卓越。
你生來就有親人的寵愛,有優渥的生活,有圍繞著、追捧著你的那些優秀的追求者。
你甚至在商業上的眼光敏銳,想玩兩把的時候就能賺到我一輩子沒有見過的錢,不想玩的時候,也總有人將珠寶首飾衣裙甚至整顆心捧到你麵前,請求你懶懶地看上那麼一眼。
那又怎麼樣呢?
蘇夏熙。
你死了,我活著。
我就算活進塵埃裏,也贏過了死去的你。
俞太太的茶話會本來預計兩個小時就結束的,但因為請到了林美君,硬是多拖了半個小時,眾位想朝林美君取經的太太們才三三兩兩的散去。
俞太太親自將林美君送到了外頭。
林美君在人來人往的地方很親密的和俞太太說了一會話,最後,她輕描淡寫地提了提自己弟弟的生意。
俞太太聞弦而知其雅意,當下就笑著一口答應了。
俞太太也知道林美君的弟弟,撐死了不過一個總資產估價還不能到千萬的公司,在他們眼裏,實在算不上什麼,看著林美君的麵上,隨手一個訂單也就打發出去了。
林美君坐進自己專車後車廂的時候,就拿出粉餅與口紅、照著鏡子細細補妝。
今天依舊是完美的一天。
一切都如同她預料的那樣發展。
她補好了妝,對著鏡子左右照照,唇角一彎,可親的笑容就出現在鏡子正中。
她的公司很快又要進賬一筆。
沒錯——她的、掛在遠房弟弟名字下的、公司。
這個公司是徹底屬於她的,不論蔣軍國還是蔣容旭,都並不知道真正的□。
而拿到東西的蘇澤錦,也馬上要入套了。
任何的孩子、哪怕從小被父母拋棄的孩子,對親情都有天生的孺慕。
更何況蘇澤錦從小就在準備為自己的母親報仇。
他在接到他送過去的,有關蘇夏熙甚至關聯到蔣軍國的消息的時候,一定會迫不及待地過來找她。
而這,就是她整垮蘇澤錦的依托。
蘇夏熙。
林美君默默地想道。
她曾經見過蘇夏熙一次,在她剛剛上了蔣軍國的床的時候。
她對這個男人的原配產生了無可遏製的好奇。
她隨即打聽到蔣軍國和蘇夏熙會出現的場合,當然無法成為嘉賓一同被邀請進入,但想辦法成為臨時的清潔員進去,卻並不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