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不小了。”
歐陽顥無奈的堵住了季凝芸的勸誘,“我知道我要的是什麼,安瀾之於我很重要。我知道爸現在身體不是很好,所以我也不想和他吵。後天我會去濱市,希望回來你們倆能給我個解釋。”
他說完便不再看季凝芸一眼,轉而背對著她,眼底閃過一抹深意。
季凝芸知道兒子執拗,再勸下去也隻會起反作用,無奈的歎了口氣,將帶來的東西放到一邊,退出了病房。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扇門,他和他老子都一樣倔得很!
而此刻的普羅旺斯的某小鎮內,安瀾正在執著畫筆,認真的描畫著放在身前的一張照片。
圖片已經泛舊,邊緣皆是發黃的印跡,但她的眼神卻不見絲毫怠慢,每一筆都斟酌片刻再下筆,似乎心裏計較著什麼。
而這一切,隻因為兩天前傑克給她安排的新作業。
選一樣自己喜歡的東西臨摹,且給了她一個星期的時間。
畫畫不止需要天分和努力,還需要自己的理解。
傑克去了市裏,拉著不情願的大衛,這幾天看他們兩個早出晚歸的,也不知道忙了些什麼。
獨自一人的時候很容易思緒跑偏,安瀾恍惚了半天,突然發現自己的狀態不對,慌忙將遠去的心神拉了回來。
舊照片上是一家四口,看起來極為溫馨。
安瀾手裏唯一的一張家人的合照,也是她一直沒舍得撕掉的一張。
照片裏的女孩怯生生的,倒是和她沉默的樣子如出一轍。
安瀾執起畫筆繼續著之前的思路,讓畫布得到延展。
之所以廢寢忘食的畫畫,隻是為了不讓自己有時間去傷懷,但痛苦卻始終如影隨形,就算安瀾不想不做,心口的裂痕卻不是那麼輕易縫合。
她自從跟著傑克離開後,便斷絕了有關大家的所有消息,所以麵對著男人那邊的種種她毫不知情,也故意的在逃避著。
前幾天偶遇的Joe就像是個夢,如今醒了,就該忘卻了。
歐陽顥的一舉一動宛若天上明星,哪怕隻是對著旁人說了句閑言碎語也會被傳的沸沸揚揚。
因而當他出院回到濱市,有關於他退隱的消息便散布開來,明明是毫無根據的事,卻說的煞有其事。
若是放在以前,歐陽顥肯定會炸毛的要米勒來處理,但這次他看到這樣的報道卻是邪邪一笑。
這樣,正好。
歐陽遵的拘留因其強大的律師團最終告缶,如今先一步回了公司,預備著下一步計劃。
隻是他怎麼也沒想到,歐陽顥卻會突然殺了個回馬槍,回濱市的第一件事不是回家,反而是直接到了公司,踹開自己的代理辦公室門。
“歐陽顥你也太放肆了!”有代理在的時候,歐陽顥始終是被壓了一頭,故而溜須拍馬的王經理自然也硬氣了幾分,毫不客氣的指責起來。
歐陽遵邪魅的勾了下唇,“你先下去。”
他淡漠的開口,那番姿態完全不像剛才警局出來的男人。
王經理狗腿的應了聲,隨後退出去時還給米勒使了個眼色,強行把他給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