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料到葉晟會詢問的白隸並沒有很慌張,他因為葉晟的沉默也有時間考慮了一下,現在葉晟開口了白隸也想好了應對的台詞道:“這個林禹晨,他的身世是個迷,剛才來的時候,我以為不會見到他,我聽說他是個孤兒,然後被人收養的,曾經在國外,但是最近幾年突然回國了,不知道為什麼。”
葉晟聽了白隸的話,若有所思,他沒有插嘴,隻是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據說他這次回來是報仇的,來之前我也稍微查了一下這個人,但是知道的實在是太少了,他似乎做了一些保密措施,對於他的背景資料非常幹淨,隻是普通的海歸投資商。”白隸不緊不慢的說著,“上麵似乎也看他不爽,但是抓不到任何證據,即使當時知道他們有槍支,有人命案,但是絲毫沒有證據,立案起訴都不可能。”
葉晟聽了,原本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他的眉頭緊皺,白隸看著裝作很無所謂的樣子,實際上在偷偷地看著葉晟的變化。他的嘴角向下,臉部肌肉後移繃緊,眉毛上挑,眼角也有一些細微的變化。典型的憤怒和了然的表情。而後他的似乎想到了什麼,嘴角又有一些細微的向上牽扯,眼神變得銳利,這是一個想到什麼好事兒的表情,雖然還停留在一些憤怒的樣子,但是他的心裏似乎十分愉快。
葉晟的心理變化非常好猜,白隸根據這些表情變化,再將他的身份結合,這家夥看來已經上鉤了。
白隸想著應該還差些東西作為推力,讓葉晟的注意力再轉移一些,雖然不會完全將他的注意力轉移到林禹晨身上,也讓他處於混亂的狀態。
“我還查到,這個家夥似乎在查一個叫七罪的組織..”白隸說著裝成一臉不明白的樣子,摸著下巴思考“唉...這個七罪,我隻知道是個很久以前的組織,但是很早就解散了..說不定首領已經被抓了...”
憤怒會讓人失去理智,失去理智的人思考也就不會那麼周全,更何況葉晟還沒什麼智商。
白隸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趁著葉晟分神,他將藏在口袋的竊聽器塞在了葉晟的副駕駛車座下的皮套裏。
等回到警局的時候,那三個人已經在審訊室了,
葉晟透過監視畫麵看到裏麵是二組的組長在裏麵,想著自己也不想進去。
重案二組的組長是一個矮胖子,他平時都見不到人,二組的案子量不算多的,但是一個比一個麻煩。這個銀行搶劫案,在局裏不怎麼明顯,但是對於外界其實影響很大,隻是短短的幾天,因為媒體的報道,造成了社會恐慌。還有一些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網友在發表不負責任的言論。二組的組長每天都要應付蜂擁而至記者,也要頂著局裏壓力,二組最有希望破案的陸蕭又被一個炸彈給炸趴下了,雖然現在還有命活著就應該謝天謝地了,但是也意味著案子停止不前。
說實話,組長根本就不指望葉晟能破案,他更期待二組的另外兩個人回來破案。因為一個連環殺人案,二組的另外兩個人已經很久沒回來了。
沒想到葉晟一下帶回來三個!雖然之後組長也猜到是白隸的原因。
白隸隨便找了個理由,留下葉晟自己一個人的機會。
葉晟見白隸回他的辦公室了,自己也從警局裏麵出去,為了以防萬一,葉晟上了自己的車,他把車開了出去,在一個算是僻靜的停車場裏停下,他掏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響了三聲,被接起。
還是那個蒼老的聲音,還是讓他那麼的心驚,隻是這次有那麼一點點的不同。
“我這邊有了新的情報,陸蕭不是薛孝倫,真正的薛孝倫是林禹晨!”葉晟說的很堅定,其實對於他來講,誰是薛孝倫並不重要,他隻是單純的不想讓家裏的人將目光集中在陸蕭的身上。
“我們南家的情報...是不可能錯的...”電話那頭的人說話的語速很慢,而且有氣無力的。他是家族的族長,已經是入土的年紀了。如今家族內鬥,這家主也不敢隨便卸權,南家家室龐大,子嗣又多,現在選出下一個繼承人,怕是會讓南家四分五裂。
“我今天已經見到,他和陸蕭長得一模一樣,很難說陸蕭是不是薛景龍的私生子,在當年的請報上,薛孝倫生病入院,之後就沒有下落,這個陸蕭是陸德明帶來的人,如果他們兩個都長得像是父親的話,陸蕭是陸德明的私生子也不是不可能,我覺得,現在的情況下,還是先調查一下這個林禹晨吧。”葉晟說著,他很少向家裏麵提出建議或者要求,其實對於他來說,南家的好壞與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他姓葉,是葉家給南家的一個人質,為了能和南家合作而已。對於南家來說,葉晟不過是個家奴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