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嘴巴被南方人叫“八婆”,北方人叫“長舌婦”。
八婆也好,長舌婦也罷,指的是長亂發女人,不是今年二十五歲的短發霖哥,這種人容易被唾棄,誰也沒想到霖哥後來鴻運不斷。
別人撅嘴瞪眼喊他“八婆”,胡子氣得哆嗦,手指冒煙。
霖哥鬱悶兒,不過隨口撇一句,媳婦屁股蛋有顆痔,氣成b樣。
噢……噢……
後來氣不過,加一句,瞅那醜瓜,那痔,個頭肯定不小,快冒頭……
霖哥,大號周霖。
中學一堂體育課,別人排隊冒泡,他不緊不慢,腳上如墜鐵鉛下樓。
跑上來女生正反向上樓,不停懟他不理,瞥眼操場五個學生一條線,乖乖站到隊後。
孤零零剩下兩人,那個眯眼男生低頭念叨:“剛才說,上自習課,聽清嗎?”
如夢方醒,兩人兔子般躥上樓,迎頭撞上四眼校長,快讓開,踢你蛋兒。
這還了得,一邊呆去,站牆根麵壁十分鍾。
周霖淚珠掉地,下巴抽搐。
班級裏,眼睛不眨聽老師課的乖男生,丟大臉,現在被人脫褲子,扒光看。
剛才不過做錯一事,學生委員進教室,通知體育課改自習課,吭吭嘰嘰,他突然掐住前麵那個咪眼男生,一聲大叫,所有人急匆匆跑下樓排隊。
站牆跟沒修煉成仙,又隱忍365天,熬到畢業,被火車發配到荒蕪的西部。
錄取的這所學校麵積不小,校園如布陣圖。
五層教學樓,四層寢室樓,三層辦公樓,二層半地下食堂樓,外加上從這半地下食堂樓後院大門,穿越一條馬路,對麵一片幾千米的空地,如古代“校軍場”的學校操場。
周霖人生的啟蒙教育就此開始。
同寢室的男生悄悄捅他,學習別較真,傳紙條打小抄,三年學習“迷瞪”過去。
最重要的,要學會修煉功力,如何招蜂引蝶的雄性魅力,如何引誘攻占雌性靚妹。
找靚妹,要大膽吐露月亮代表我的心,撒錢如淋雨,揮手似吹風。
成功標誌:女生早起打飯,晚上如膠似漆,課間形影不離。
大尺度馬賽克私密照,不在公開評論範疇,達到這步隻不過剛“畢業“。
三年離校後,連闖三關,最終捕獲女生芳心,成為準老婆,最好懷胎三月,才達到“至尊境界”。
這番謬論,周霖已經岔氣。
沒想到幾個男生的行動力超乎想象,每天起床一件事,五個寢室男生大眼瞪小眼,執著趴在窗台上。
望眼欲穿盯一個男生摟一個女生走過;對著手端飯盒,遠處教學樓前,談笑風聲的一對男女生行“注目禮”;哇,快看啊!長辮子靚妹,雷達掃過,一隻纖手被另一隻豬八戒男生手拽走,內心陰影麵積瞬間放大。
寢室五個男生頭頂冒火,握緊拳頭,麵對麵,嘴對嘴,就差抱一起啃耳朵。
苦憋日子沒過多久,靠門上床鋪的小白臉阿彪,聽到女生敲門。
寢室男生驚詫,模樣如黑風怪,嗓音尖脆的班級“小月月”推門進屋。
抱緊阿彪,張嘴就是愛你一萬年,心已碎,鬢發老。
一陣嘲笑後,空氣到處醋壇子。
這味道開始淡如水,隨著阿彪床下的小梁,瘦臉帥哥,也有同班女生來找,校花秦渝。
所有同寢男生,終於失衡,周霖內心堅定的學習堡壘瞬間塌陷。
原來,每天上課下課,洗衣吃飯之餘,所以內心空蕩蕩,那是有一片未開墾的春天,尚需開發播種。
他想起李夢瓴,這個外班課代表是他心動女生,也隻能望梅止渴。
曾經幾次擦肩而過,借過幾本書,甚至坐一起聊天,都是客氣正經的同學關係,沒有一絲雜念。
現在,他能不能再進一步……
膽怯的周霖,閃過這個念頭,公雞也可以學老母雞“咯咯”兩聲,何況他還是長把的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