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別幾個女生離開,周霖感覺到聞須天的冷淡,不懂得那代表什麼意思,看到是他嘴角不歡迎的煩悶。
數次再去聞須天寢室竄門,他已經不冷不熱。
他理解為幾天前的身體不適的後期反應,如同女人每月來事,一段時間如吞噬迷藥。
反複幾次,周霖去的次數越來越少,或者呆在房間,以前能見到聞須天的時點,總會撲空。
他突然忙碌,人沒了蹤跡,他隻得無聊離去。
李夢瓴的身影終於被寢室三男發現,那個綠裙子相貌平平,卻有一股奪人心魄吸引力,猜不透。
住在周霖上鋪的叫喬巴,三個人中間他是最苛刻,不,應該是尖刻。
後來才知道這種尖刻,經常被使用在形容失戀後瘋狂的女人身上,也是三男生裏最有攻擊力的。
張開嘴,每句話絕對如點射,百發百中,一槍斃命。
周霖雖然不反攻,除沒有攻擊力外,也是後來練就一副“鐵布衫”本領,充而不聞、充而不心、心死如野,成為他每戰必勝的法寶。
包巴還有一大嗜好,自從小梁與秦渝“勾搭”一起,就買了一雙雪亮皮鞋,每天睡前擺到床下,早晨又細致鞋油擦拭。
到周末,八九點起床,穿上那雪亮皮鞋,屋裏屋外轉了一圈又一圈,見所有人沒事,也不見有人找他,然後又脫掉皮鞋,細心擺好,繼續趴在床上睡覺。
那雙鞋子出現微塵落上,包巴就會埋怨睡在下鋪的周霖。
注意了,怎麼還是給弄埋汰了,都擦過幾遍,多費力,又浪費一管兒鞋油。
周霖知道那是拋煙霧彈,連聽的勁兒也沒有。
包巴再次穿上皮鞋,趴在窗戶上,評論綠裙子李夢瓴,依舊帶著鄙棄目光盯著周霖。
屋裏四個無能男,怎麼就這小子,整天鎮定自若,不符合邏輯啊!
他當然不知道,周霖已經具備“鐵布衫”頂級水平功力,別說他那如瘋狂來事女人的尖刻,就是群起攻之。
他依舊會紋絲不動,泰然自若。
早晨聽到包巴評論,周霖內心劃過一絲漣漪,李夢瓴被男生關注,那個心中女神依舊與他隔著一層鐵板,冰冷如洞。
他突然垮掉,一天時間無精打采、茫然無措。
人最容易被攻擊不是與自己無關的漂亮女人,而是你已經跟她近在咫尺,卻始終無法靠近,卻又多了一層朦朧感之後,讓周霖變成冰晶不堪一擊。
晚飯時間,他沒再穿衣出門,耳邊聽著三男生在肆意挖苦,如雪塊砸臉,都被他淡然避過。
“你們是不是每天都要這麼無聊,有能耐去找女生,誰先找到,我也叫哥,天天叫。”
瞬間,所有男生都陷入靜默,包括在床上正看書,床下聽音樂的阿彪與小梁。
此刻發現,這個周霖,不能被小看,他在積累數月之久,開始學會反攻倒算,嚴重打破目前的平衡狀態,一種準備造反的架勢。
周霖沒有意識到造反,看到大家被自己一句話震住,也有點緊張,他可不想如此就被眾人孤立。
急忙開始去打圓場,拿起水盆,問他們誰的襪子沒洗,正好沒事,一起幫著搓出來。
他這舉動,也是異常,接連的異常,讓寢室數天時間,變得安靜,變得不敢認識,變得如鬼窟。
某天周霖照常下課回寢室,推門進屋,一個人沒在。
獨自坐在屋裏,發呆快一個時辰,走廊內也是靜悄悄,這感覺有點糝人。
敲門去找聞須天,人也不在寢室,又獨自走回自己屋,又等了一會兒。
直到夜深要熄燈,才見到幾個人三三兩兩推門進屋,也不理睬周霖的詢問,自顧自地上床睡覺,出奇地三男生沒在圍攻他。
周霖覺到驚奇,包巴周末打亮皮鞋後,又換上衣服,咚咚跑下樓,坦然自若。
另兩男生,也有小女生來屋竄門。阿彪繼續拉著小月月,滿校院溜達。
小梁開始在寢室床上,摸爬滾打,大聲狂叫,一點不顧及獨自在看書的周霖受刺激要崩潰的神經。
在“鐵布衫”最後一層已經開始逐漸攻陷。
他已經穿上衣服,腳下如踩海綿般走下樓,魂兒如同被一根線牽扯,木呆呆走到三樓空寂的走廊,耳邊隱約聽到每間寢室裏男女肆無忌憚的笑語。
在走到李夢瓴門前,沒給自己一點思考時間,徑直敲響大門。
滿以為從裏麵鑽出一隻猛獸,卻看到一個小腦袋短發女生好奇地打開門,問他找誰?
李夢瓴,在嗎?我找她。
“夢瓴姐,有人找。”
周霖就這麼第一次走進女生寢室,眼前五顏六色,如萬國博覽會,床上紗簾,中間一根繩子掛滿衣裳,屋裏被各種布料充滿。
短發女生指著門後下鋪床,周霖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