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時分,霖哥喜歡偷看對門身裝桔黃連衣裙的米粒,坐在外邊藤椅上聽音樂看書。
她還喜歡做菜,各種各樣的菜,不用看菜譜,隻要吃過就會做。麻辣小龍蝦,霖哥吃過一次,那可口,喝酒吃也更是鮮美。
高中畢業,她考上一所南方名牌大學,自然更高不起霖哥,見他也來蹭吃蹭喝,就埋怨父親,著來這個吃貨。
霖哥與小米粒的父親是因為一個喜好盆花,才越來越在一起喝酒。月季、茉莉、杜鵑、芍藥、君子蘭等等,這都是霖哥從母親那裏收拾的花,品種不多,卻是各有特色。
“周霖這小夥子就這點好,伺候花,有就有耐心、細致,將來你找男朋友,就要找喜歡種幾盆花的。”
每到喝至興處,米粒的父親就是如此臉紅搖頭地說,一點不覺得言辭過於浮誇,幾盆花看人品,也就是飲酒的時候說說而已,小米粒並不以為然。
今年,她也要畢業,聽霖哥的經曆,見他一臉苦楚,內心已經定義,這是一個沒能耐的男人。
是啊,在a城有能耐的男人,不是很早創業,擁有一家自己的實體店,要不就是工商稅務銀行,哪還見過有人天天賣力氣。
霖哥見米粒父親去外邊方便,貼到她耳朵邊,大聲說:“米粒,將來我就娶你,非要你當我老婆。”
聽得米粒麵紅耳赤,見父親回來,不知如何解釋,隻是手不停點指,憤怒叫嚷,以後別來我家,也別吃我做的菜。
霖哥也不過就是一句笑話,心裏跟明鏡似的,原來的小米粒是可愛純真的小女孩,即將畢業的米粒,是大姑娘,已經開始懂得明辯是非,懂得錢的重要,人的地位,人的工作等等,都包含是什麼意思。
不過,他一點沒看不起自己,不是覺得將來一定會發達,一定會有錢,而是覺得這小米粒就是個毛丫頭,幼稚可愛。
知道不能娶的女孩,他不妄想,知道不能亂問的事,也不隨便張嘴。
從鄭桐與馬路那個女孩穿衣打扮上,霖哥也看出他們家庭背景不錯,至少是個書香門弟,哪是他這個工人家庭比擬。
所以,一旦鄭桐被他惹怒,就要搬出父母怎麼怎麼地,霖哥直接說,“要麼幹,要麼回家陪你爹去。”
這些死讀書的書呆子,那點炫耀心思,別想跑出霖哥的法眼。
拚爹比富,回家去,幹這苦力。
你走了,我也清淨。互無聯係,互不幹擾。
看人要鑽到骨頭裏,讀心要透徹到靈魂內。
這是霖哥練就的不二法門,人心術。
人就分兩類,一種德性差,一種德性好。
德性差的就要玩陰術,德性好的,那就交朋友。還有不少人,處於這兩者之間。人無好壞,就是玩法不同,不走到別人前麵,比別人先於一步,你就得矮人一等。
物質上無法攀比,就要學會把自己武裝起來,武裝到牙齒。
鄭桐估計回去找爹,也怕被打碎牙齒,往肚裏咽。有一次,竟憋屈要哭,讓霖哥想起包巴,兩人怎麼那麼象呢。他也不去勸,男人就不該哭。
到月底,老孫把霖哥叫到跟前,第一個月開資開心嗎?準備做什麼呢?
霖哥笑笑,自然明白那是什麼意思。
第二天,就買了兩盒煙,一瓶酒,把包放在老孫身後。多上供,以後少吃虧,這點人情事故還懂得。
臨走,也沒忘記誇老孫越來越年輕,以後就叫他哥,孫哥。
幾天後,孫哥就把周霖叫到一起,非要去喝酒,說要給他介紹對象。
這事可不好推托,弄不好得罪人,霖哥直接亮出米粒的照片,看到嗎?孫哥,我鄰居,對象,三年了,你忍心拆散我們嗎?
老孫到很快理解,咱哥倆以後就是朋友,將來部門有轉正指標,一定先給你,不要那個鄭桐,太嬌氣。
這個消息不意外,哄人開心的話,霖哥聽過不少人說,他也習慣,左右也沒事,打聽點老孫的家事,也是無哥厚非的。
老孫,四十多歲,老婆是a城一位小學老師,兩人通過介紹認識結婚生子,孩子也十五六,快上高中。
他把環保部門的結構與指標悉數告訴霖哥,讓人聽了,覺得就是一個混吃等死的模樣。難怪說,中年男人危機,指的不是年齡,是思想開始混亂了嗎?
“孫哥,隻要你有事,我兩肋插刀,義不容辭。”
感動得老孫淚水都流成河,答應以後還請他喝酒。霖哥覺得,以後不會少吃少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