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哥考取a城這家事業單位,管理市政環保,每年會有些宣傳工作,共錄取兩名臨時人員,與霖哥一起考進的男孩叫鄭桐,畢業學校在南方某學院,小有名氣。
聽到霖哥報出的學院,鄭桐一臉以不為然,他告訴霖哥,原是能進入這家環保部門正式編製,隻是找的那人,後來調走,落了空。
鄭桐是霖哥工作以來第一位同事,很想請他吃飯,搞好關係,見他看不起的白眼樣,隻得暫時作罷。
環保部門在a城西山處的辦公樓,裏麵人流喧鬧,屋裏到處飄滿紙片,堆滿文件,雜亂如垃圾堆。
每個辦公室與辦公室之間在一條走廊內,如同學校教室,下班時間,突然聽到那響鈴,霖哥恍惚回來學校。
兩個男孩站在一間辦公室門前,見到一位40歲上下,身著勞動布料的平頭男人,鄭重其事把規章製度擺到麵前,熟記能背,相關法律法規,要知曉通透。
見兩人炯炯有神地等他派地方,平頭男人抬起頭說:“地方沒有,座位到是有,一人拿一板凳,坐這就行。”
霖哥有點失望,一沒西裝二沒喝茶桌三是呆地方也憋屈。到是那鄭桐不把自己當客,脫下那件灰夾克,撩身拿起規章製度坐下讀,認真如手捧聖經。
霖哥不敢怠慢,也從一堆小凳裏,抽出一隻放在屁股下,開始背誦。
平頭中年男又抬頭,盯霖哥,“我姓孫,以後叫老孫就行。看你檔案裏,會畫畫嗎?不錯啊!”
聽到老孫誇讚霖哥,鄭桐不悅,眼珠快要冒出。
第一天開始,霖哥有了去處,環保部門專門有數處宣傳廣告牌,不定期粉刷,要一定繪畫能力。
這簡直天助霖哥,半夜醒來都要親陸敏臉蛋,不是她讓人厭煩地挑三揀四,說他畫的圖案,這有點毛病,那有點缺點,也不至於多少還有點信,自告奮勇挑起這個大任。
半個月後,霖哥再看到鄭桐,見他手持鐵鍬,正費力爬上一輛大車,看來哪裏衛生缺人,要去幫忙。哈,茶水不喝算了,西裝不穿無所謂,天天粉刷這活,也挺自在,不憋屈。
時間荏苒,轉眼離校已經半年,期間到收到寢室信件,小梁去了當地工廠,不斷抱怨;
阿彪去了一家地產公司,還算可以;
包巴隻說另外兩個同學在家呆著無所事事,他也在托人在等消息。
陸敏到總是打電話,甚至某天晚上,直接打到環保部門辦公室,說要坐火車,跟他一起奮鬥。
霖哥苦笑,這沒有奮鬥,隻有風車,你是“唐吉可德”大俠,可以身穿披風,不怕被人叫做瘋子,就來吧。
看你怎麼死翹翹?
沒聽到聞須天的消息,也不知李夢瓴去了哪裏。
霖哥也沒忘記去燒餅女人那裏,告訴她,現在有了去處,見她有點惋惜又有點羨慕,撇了一眼背後的姑娘,終沒再張開嘴。
又要讓霖哥拿燒餅吃,他沒有拿,而是留下電話、地址,隻要有事,還來找他,那個妹妹他心疼喜歡,聽得那燒餅女人感動。
粉刷宣傳畫也不簡單,要搭架子,爬高,最先去的幾處都比較矮,霖哥後來才知道,那是人家在試探他的功底,看到水平,就放心把其它的宣傳畫交給他。一個人凳高,就要另一個遞油桶、工具,別人是不會給霖哥當下手,除了鄭桐。
鄭桐一臉惡心地盯著他,把油桶遞上去,又把工具接過來。轉身功夫,人就沒了蹤跡,霖哥見一個嬌小女孩站在馬路上,正與鄭桐聊天,那興奮勁安全忘記自己是來做什麼的。
跟我耍……
待鄭桐與那女孩簡單說兩句,讓她等會兒。
走到架子前,遞工具,霖哥手指哆嗦,刷子與油漆滑落,“啪”的如一灘屎,落到灰色t恤上,看得霖哥哈哈大笑。
他這招,還是包巴教會兒,當別人太忘乎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狗啃泥。
反正你那衣服也不是故意的,工作還得做完,否則回去也沒法交待。
鄭桐恨恨地撇他,隻得跟那遠處女孩揮手離開,他又繼續傳遞工具。
“你是故意吧,太惡心人了。”
霖哥沒滋聲,正刷在一處關鍵位置,待刷落結束,他昂頭衝鄭桐說,“把我當爺,你就是孫子,不把我當爺,你就什麼都不是,隨便被人涮。”
霖哥把這事與鄰居小米粒的父親說了,他正忙碌給屋裏幾盆花澆水,這是惡作劇,不足取。
小米粒是一個女孩名字,她是霖哥高中比他矮一屆,又在同院。
不過,見過幾次麵,小米粒就覺得與霖哥不是一路人。“一眼就看出來,周霖內心陰暗,肚子藏壞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