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陽高照,平坦寬曠的草原上,一隊鐵騎宛如一條奔湧的湍急黑河,在草地上肆意的奔馳著。
轟隆隆……轟隆隆……
無數鐵騎若從九天上咆哮奔騰而下的銀河,呼嘯著從大地上疾馳而過,一眨眼就又消失在了天際,但餘威仍震得大地顫栗、發抖不止。
“這麼說來,那女帝算是薛兄你的紅顏知己了?”
鐵騎的最前方,額哲與薛明並肩奔馳,在聽完了薛明來草原的前因後果後,額哲如此出聲問道。
“算是吧。”薛明想了想,承認了額哲的這個說法。
作為天下年輕一代的佼佼者,在常人連眼睛都難以睜開的如此高速馬速下,對於薛明與額哲來說,卻絲毫不影響兩人的如常聊天。
“薛兄,你這可是給我出了一個大難題,叫我好生左右為難啊。”聞言,額哲頓時苦笑不已。
“何出此言?”薛明不解。
額哲並沒有回答薛明的問題,而是反問道:“你應該知道女帝為何被人叫作女帝吧?”
若是一般人,被額哲如此突兀的一問,定然一臉的茫然,轉不過彎來,但是薛明是何等人,幾乎轉眼間他就反應了過來。
如果薛明沒記錯的話,他曾在一本人物異誌裏看到過在一篇介紹沈雨筠的人物小傳中,其中有一段就有講到女帝綽號的由來。
沈雨筠之所以被江湖武者稱為女帝,除了是因為直接屠滅了一個蒙古部落,更是因為她後來還在那個部落的廢墟上,邀戰蒙古年輕一代,並大戰了三十六天,最終若一世帝王橫壓天下,殺得蒙古人年輕一代潰不成軍,膽寒不已,而後來更是還殺了一名蒙古某部的金丹尊者還是玄牝王者來著。
可以說,沈雨筠與整個蒙古之間的血海深仇,是不共戴天的,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即使是淘淘黃河也難以洗淨的。
而這樣一來,也難怪額哲直呼為難,並且蒙古諸部一聽到沈雨筠出關就若惡狗撲食般,紛紛朝沈雨筠撲去。
“知道。”念及此,薛明神色複雜,有些不知該怎麼繼續往下說。除了說知道,他還能說什麼?
叫額哲就此打道回府嗎?還是叫他幫忙,同自己一起前去救沈雨筠嗎?
且不說薛明與額哲才認識沒多久,連朋友都算不上,就是額哲的父汗,林丹汗的敗亡,嚴格算起來,與沈雨筠的大鬧蒙古也離不開關係。
殺父之仇,或許如此說有些誇大其詞,但不可否認,沈雨筠大鬧蒙古,從一方麵來說,確實是導致了蒙古的衰敗。
如此一來,叫額哲幫忙這事,薛明是無論如何也開不了這口了。
“其實薛兄你也不用太過擔心,別看這次我蒙古諸部大張旗鼓,浩浩蕩蕩的組成了什麼‘滅帝聯軍’,但在科爾沁部的鎮族騎兵被我們滅亡後,就現在這些人,想要對付魔……女帝,卻是癡心妄想。”到頭來,額哲竟然反安慰起薛明來。
“癡心妄想?何出此言?”被額哲這麼一說,薛明也不禁產生了好奇。
“嗬嗬,莫非薛兄認為女帝之稱是開玩笑不成?”額哲哭笑不得。
“你們中原有句話怎麼說來著。隻有取錯的名字,沒有叫錯的綽號。更何況這涉及到帝這種忌諱的綽號。”額哲說著說著,臉上浮現出一抹半是欽佩半是怨恨的複雜難明的神色。
“之所以叫她女帝,不僅是因為她一招一式間,皆如一世帝王,帝勢湯湯,浩浩不可擋,充滿了天道威嚴,橫壓天地,還因為她的武功確實算得上帝者之境,不然也不可能殺死科爾沁部落一名玄牝王者。”
“並且,說來也不怕薛兄笑話,我曾經也曾與那女帝交過手,但是還未走過百招,便敗下陣來了,若不是阿爸派來保護我的族中高手出手,我說不定就不能與兄弟在這裏回憶曆史了。”額哲苦笑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