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伊園吃飯吃得很少,似乎每一粒米經過喉嚨都是痛苦。有時候待在房間裏恍恍惚惚的,忽然覺得這樣子等待了很久,但是具體在等什麼,卻又說不出來。吳媽害怕她在房間裏悶壞,總是找借口來問這問那,伊老先生叫她下樓去,說在房間裏悶得慌,要出去走走,伊園不得不把自己放出來。所以傅均回來的時候,看到的總是一個正常生活的女人,和其他女人別無二樣。
“你回來了?我正準備睡覺呢!”開門站在門口,伊園咕噥著,似乎已經有些困意。不待她看清他的反應,一隻手已伸了過來,將她緊緊地抱住。
伊園掙紮了一下,抬起頭來,對上他神色複雜的眸子。
傅均看著她,冷峻的臉上顯出疲憊。
“伊園。”他低低喚了一聲,抱著她一轉身,把房門關上,灼熱的唇不容置疑地欺上來。
一個沉悶而窒息的吻,讓伊園喘不過氣來。
傅均漸漸的放開了她,背靠著牆壁,和她靜靜地相擁。“這些天,我心裏很亂。”他說,“所以,不要做什麼傻事,伊園,不要想著離開,給我一些時間,好嗎?”
在他炙熱的懷抱裏,聽到這樣的請求,伊園的眼角漸漸濕潤,喉嚨梗塞,發不出聲音。
“不要把自己關起來,如果真的很傷心,可以罵我打我,我就在這樣,如果你想哭,就哭出來吧。”氣息拂在她頭頂,他緊緊地擁著她。
酸澀本已漫到鼻尖,淚水卻生生倒流,伊園輕輕笑著:“為什麼要打你、罵你?我也沒想要哭,哪有這麼脆弱?”
她眼中生出淡淡神采,投入他深沉的目光。
“傻瓜!”傅均歎息一聲,親吻在她的額頭,“我不想這麼傷害你,隻想要愛你寵你,讓你躺在我的懷抱裏,但是我還是傷害了你,伊園,你理解我現在的心情嗎?”
避開他的目光,伊園默默地垂眸,輕咬有些紅腫的嘴唇。
傅均抬起她的下巴,對上她淚水盈盈的美目,“你知道嗎?我覺得自己是個惡棍!”薄唇微顫著,似乎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目光裏惱怒和自責激烈碰撞。
伊園蹙了蹙眉,若有所思地看著他,試圖用意誌力克服心中的軟弱,“怎麼這樣說自己?”
傅均雙手撫上她的臉,將她捧在手心,“我不求你能原諒我……”
“我不懂。”伊園打斷他的話,又蹙了蹙眉,“但是我有些餓了,我們下去吃點東西吧。”
看著她有些消瘦的臉龐,傅均歎了口氣,把她抱在懷裏下樓去。
吳媽和伊老先生都已經睡了。在傅均懷抱裏,伊園目光呆滯著,眼前一切都顯得朦朦朧朧。忘記了自己穿著的不怎麼保暖的睡袍,也不知道他要將自己抱到哪裏去,他的心跳就在耳邊,如一團溫暖的火烘烤著她,好像置身於夏天的驕陽。
他倒了杯酒,自己喝了一口,然後把酒杯送到伊園唇邊。伊園呷了口酒,緩過神來,見他從一個書架旁拿了個糕點盒來,這才發覺自己是在他的書房裏,而不是餐廳或者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