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孟如是將繩索的一邊交給孟良:“良叔,這兩日麻煩你先照看著他,這裏有些幹糧跟水,是我特意從船上帶下來的,夠你們吃喝上好幾天呢。”
“你不用掂著吃,有好多呢。至於他,每天隨便喂幾口,餓不死他就可以了。”
安迎氣的牙根發癢:“孟如是,一路上我待你尚不薄吧,你竟然這樣對我!”
孟如是氣定神閑,卻是半點不內疚:“當初是你情我願的交易,怎麼說成是先生對我們的施舍一樣了?我這人最是受不了威脅,先生剛剛的恐嚇,孟如是記在心上了。”
“如此胸懷,如此胸懷,何以能成大事!小輩,無名小輩!”
“有名小輩也好,無名小輩也好,也不關你的事。”
“良叔,那就麻煩你了,待我前去寧王府辦完事,便會回來與你會合。”
孟良一派硬朗的模樣,隻是輕輕點了點頭。
本來想敲暈安迎,讓他睡個一兩天也餓不死,然後他也隨公子一同前往寧王府,好隨身保護公子。
但想他這相貌隻會惹來無謂事端,便也聽從了公子的安排,留下來顧著這禍害。
“公子一路多加小心。”
“嗯。”
孟如是的身影融入夜色中,直至消失在孟良安迎眼前。
“她還太嫩了,不過勝在夠爽口,對吧?”
“哼!”孟良踢了安迎一腳,補了一句:“無恥。”
隻是這一踢,竟讓他心中有了落空感。
安迎妖如鬼魅的臉微微揚起,唇邊竟掛著一朵讓人心驚的笑靨,似能麻痹心智。
阿良心中一沉。
夜色正濃,孟如是沿著下山路走了半天,隻見離邊城仍然遙遠,便也就地打點起來,睡一晚再趕路,估計明日再走兩個時辰便到了。
舒適的躺在樹丫上,孟如是扯下腰間的係草玉環。
結草銜環相報,這以物寄意的方式也真是有點意思,不過這草就結的差了點。
想到是安迎拿過的狗尾巴草,孟如是不知為何,心底有些想法。
他說得沒錯。
這一路,他待他們不薄,除卻隱瞞身份,隱藏真性情,還有藏了一肚子不知道想對付誰的壞水以外,其他的,他倒是真摯得很。
想起先前他還說到了汴京換他來保護她,也不知是不是信口雌黃,亦或是用以麻痹她心智的手段。
說到底,這個人所謂的真摯,實在很難分辨是戲還是事實。
庸人自擾,她又何必多想呢?
橫豎明日都是要與蘇護談判的,她又怎可心軟。
作為他的謀士,安迎的能耐她已經是略有見識,不僅變換行事、個性舉止來掩蓋身份,還各種對她的情況旁敲側擊,意圖挖出她的底細。
而作為安迎的主子,蘇護又豈非常人,隻怕是較之安迎的城府,蘇護的還要深上幾分。
那個男人可不一般,作為隅國新一代的傳奇,隻要一點點的輕視,下場大有可能便是一子錯,滿盤皆落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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