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蜀道初行 第二十三章 奇石(1 / 2)

一首《念奴嬌?赤壁懷古》。

陳彥一番激情朗誦完畢,心情久久不能平靜。他哪裏知道不平靜的遠遠不止他一個。

靜!

四座之下鴉雀無聲!

陳彥下意識看了看四周。

所有人都用一種怪異的眼光死盯著他,陳彥不由的打了一個哆嗦。

不用這樣吧!按理說,現世是唐朝,正是詩篇橫行,詞牌低頭的朝代啊,詞聖他老人家還沒出生吧!我隻不過是激情朗誦了下,你們不要這麼“崇拜”我!

“好……好詩!”話到嘴邊,屈豐羽已是潸然淚下。

陳彥小心翼翼的提醒了句:“屈學子,你又錯了,是詞……”

屈豐羽猛然抬起頭,不顧形象的用衣袖擦了下眼角淚水,激動道:“是是是,是詞,是詞,好詞啊,好詞啊,好詞啊!”

屈豐羽轉身對一旁的小二道:“小二哥,麻煩你快去取筆墨來,我要將這首詞好生記下來!”

“得嘞!”那小二一聲吆喝,便退去了,顯然是去取筆墨了。

見那小二去了,屈豐羽又轉過身來對這陳彥鄭重一禮,道:“先前在下有眼不識泰山,還望兄台不要與在下一般見識,額……請問兄台,這首…詞的名目為何啊?”

陳彥得意一笑,道:“就叫《念奴嬌?赤壁懷古》吧!”

“嘶…念奴嬌,嘶……赤壁懷古……妙極,妙極呀!”屈豐羽拿著折扇在手裏一打一打的,仔細斟酌半天,依然是挑不出半點毛病,心悅誠服道,“兄台真乃神人也,隨性即發,便是詞中聖品,這要是我浩然書院的該有多好呀!”

“啪!”

“怎麼,會作好詞,就一定要是你浩然書院的麼!”隻聞一聲拍桌之聲,大家看去,卻見是一個豪放的青衫劍客拍案而起,那青衫劍客帶了一頂鬥笠,教人看不清他的麵目。

屈豐羽瀟灑笑道:“這位兄台是?”

那青衫劍客並不理他,徑直大笑道:“且看這句‘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縱橫之意穿梭字裏行間,我看這小兄弟當是入縱橫劍派,方能顯小兄弟胸意啊!”

“嗯,非也非也,”屈豐羽聽了,思量一會兒,連連搖頭,“兄台讀詞怎麼可以斷章取義,陳師弟都說了,這詞乃是懷古之意,昔年國術縱橫,今日已成過眼雲煙,有道是‘人生如夢,一尊還酹江月’,方才是陳師弟本意!”

青衫劍客頓時不悅,大喝道:“你這木頭書生,說我斷章取義,你小子獨取最末一句,這不是斷章取義,又是怎的?”

屈豐羽當然不願服輸,當即是引經據典,與那青衫劍客理論。而那青衫劍客竟是不如外表那麼粗獷,一肚子經綸也是不俗,一時間二人爭得個麵紅耳赤,也沒分出個勝負來。

倒是罪魁禍首的陳彥反而端過一盤零食,找了張椅子,敲著二郎腿坐下,悠閑地看著好戲。

“哎呀呀,疼…疼疼疼……輕…輕點!師姐!”陳彥看好戲的心思自然是全數落在了師姐王亞琴眼裏,如此一來,王亞琴哪能讓他如願。

“說!你這又是在哪本書裏找來的詞啊?”王亞琴擰著陳彥的耳朵,笑問。

陳彥一臉齜牙咧嘴,道:“哪……哪有,這…這這真的是我所作啊!”

然而王亞琴搖頭道:“不信!我知道你雖然有些文采,但也決計作不出如此好的詞來!”

說罷,她又加重了幾分手上力道,陳彥疼得齜牙咧嘴,愁眉苦臉,求饒道:“這是真的呀,若真的是我抄襲哪位前輩的,這麼好的詞,難道師姐你還沒讀過麼?”

王亞琴聽了,想了一下,她還真沒讀到過這樣的詞。現下大唐詩篇成風,什麼絕句律詩,名言佳句倒是輩出,唯獨這詞不成氣候。她雖重修煉,但閑暇時光也喜歡讀寫詩文佳句,如此完美的詞她還真沒讀到過。

“是麼……”王亞琴心中迷惑,下意識間便放鬆了手裏,陳彥得了空隙,立馬抽身出來,閃到一邊,好教師姐不能輕易捉他耳朵。

說來也怪,不知是師姐道行遠比他高深,還是何故,每次無論他如何躲閃,師姐總能輕而易舉的捉住他的耳朵。

陳彥躲到一旁,有些後怕的拍了拍胸脯,訕笑道:“師姐啊,就算我文采不夠,也是允許我偶爾超常發揮一下的吧?”

“超常發揮?”王亞琴還在思量他前麵說的話,努力回想自己是否讀過這樣的詞,又聽陳彥冒出一個新詞語,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說話間,身形幻化出一道虛影。

陳彥怪叫一聲連忙躲避,然確實是他道行不夠,他還沒開動步子,師姐王亞琴便已來到他身邊,嚇得陳彥,如同死耗子一般貼在雅意的竹牆上,瞪大了眼睛,一動也不敢動。

好在最後王亞琴再沒去捉他的耳朵,倒是虛驚一場。

“你啊,就是歪理多!”王亞琴嗔怪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又款款走回座位。

這時那小二端了一個木盤進來,盤裏擺好了文房四寶,見屈豐羽與那青衫劍客理論得不可開交,隻好小心翼翼的將木盤擺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