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想不到古原不但在這裏有房子,而且還有仆人,雖然這個仆人的相貌已經到了有礙觀瞻的地步,但這就說明古原在這個地方已經活動了相當長的時間,再搭配以他的財力,勢必已經結交了一些人,造成了一些影響。
樊小蠻名為皇家衛隊長,其實也就是幫皇家人做這種事情的,她一下子就已經在腦中核算了這件事情的可行性,暗殺古原造成的影響不好估計,而且古原還未必能真的迎娶公主,樊小蠻立刻放棄了這個高風險低收益的計劃。
不過暗殺計劃被放棄了,也不代表元古就安全了,樊小蠻依舊在監視著他,隻不過她也很忙,不會一直自己去盯著,而是派遣自己的手下人去做這件事,這些人是專門負責盯梢的,比樊小蠻還要熟練。
元古感覺到那一股若有若無的殺氣突然消失了,但他絲毫沒有放鬆警惕,反而召集自己的家人,也就是那四個醜丫頭開了個會,研究一下當前的狀況應該怎麼應對。
“坐坐坐,都坐下說話,站著不累麼?”元古笑著對她們說。
可是這幾個小丫環怎麼敢坐下來跟主人說話呢,根據她們經受過的訓練,就是跪著說話也不奇怪。
“明白了,那你們站著吧,”元古也不硬勸,而是順了她們的意思,他知道這些人沒辦法理解後世的平等思想,硬要讓她們理解也隻會讓她們感覺到恐懼而已,“咱們家被人家盯上了,你們知道這個事兒嗎?”
其中的三個醜丫頭都搖了搖頭,隻有一個醜丫頭點了點頭,因為這四個丫頭醜得一點特點也沒有,所以元古根本記不住她們誰是誰,隻能從衣服的樣式看出這大概是小燕。
“誒,你是怎麼知道的,我都是剛剛才知道。”元古疑惑地問。
“今天下午出門買菜的時候,我發現門口有陌生的腳印,這腳印時深時淺,繞了老爺家一圈,我覺得可能是來打前哨的強盜。”小燕說。
“你叫什麼名字?”元古問道。
“我叫小燕。”小燕回答道。
“不是,我是問你真正的名字。”元古說道。
“我叫郝飛燕。”小燕回答道。
“聽名字是個書香門第,怎的落到如此地步?”元古說道。
“家父犯了風言聞事之罪,被抄了滿門,我因是庶女逃得一死。”飛燕說。
“何為風聞言事之罪?”元古說。
“就是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飛燕說。
“哦……文字獄啊,”元古說,“這倒也不便細說,既來之則安之,在我這裏大家都是相互扶持著過日子,談不上什麼主不主仆不仆的,你們替我打理家裏,我每月付你們工錢,每日三頓菜飯,逢年過節還有津貼,若是幹得適意便在這裏幹,若是幹得不順心,我和白家奶奶說說,把你們入了籍,你們自己去生活吧。”
元古這話是跟以前看得那些書裏麵學的,他認為這個話已經講得相當委婉了,至少他沒有站在街頭舉著個牌子喊“人人平等”,但就算是這樣這種話在這個時代也算是驚天地泣鬼神了。
在大周王朝和大元王朝這兩個荒原大陸上的北部國家,奴隸製和封建製還處於並行的階段,除了貴族和朝廷命官以外,其他的人則分為自由民和奴隸,自由民根據自己的職業又劃分戶籍,如當兵的就是兵戶,做小買賣的就是商戶,當郎中的就是醫戶,此自不必提,在兩個王朝中自由民的劃分都是大同小異。
但在奴隸這種賤籍管理上兩個王朝就有所不同了,元人尚武,奴隸基本都出自於戰俘,這些被俘的敵軍士兵往往被打發去開山挖礦,開荒墾殖,普通人不會買一個五大三粗的戰俘回去給自己找麻煩,所以大元的奴隸製度其實隻存在於王朝層麵。
但大周就不同了,周人孱弱,喜歡以做小買賣來維持生活,奴隸大多來自於破產者自願賣首或者幹脆就是犯了國法的人,這些人首先會被沒收自由民的戶籍憑證,然後變成像家畜一樣的東西被隨便販賣,不僅沒有財產權和自由權,連生命權也不受保障,僅僅作為一樣器具被保存在社會結構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