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悟性(2 / 3)

老者像是一個小孩一樣,懵懂的拿出兩塊石頭,一邊互相敲擊著,火星濺射。一邊自言自語的說道:“鑽木頭,可以取火,兩塊石頭相互敲擊,也可以敲擊出火花來。兩把劍相互劈砍,也會出現火花”。

棲龍海專心致誌的糾結於心中的仇恨被老者的話打斷,懵懂的覺得老者的話似有所指,但是,自己又會心不遠。

老者停了下來,瞟了棲龍鬆一眼,看見棲龍鬆臉上猙獰的表情平息了下來,撅著嘴,頑皮的指著棲龍鬆的手道:“有話說話,手別停下來”。

棲龍鬆這才發現自己竟然無意識的愣住了,略帶驚慌失措的重新鑽了起來。

老者嘴巴微張,略帶諷刺的咧嘴一笑:“鑽木取火和人生的修煉一樣,一旦半途而廢,將前功盡失。在修業有成之前,你的努力並不是累加形式的,放下,休息一段時間,接著以前的練。一旦你停下,就得從零開始”。

棲龍鬆望著手中的木頭,心中有一絲可惜和遺憾,剛才還冒煙,就停了一會,現在連煙都沒有。

老者接著玩著手中的石頭,過一會又像是自言自語的說道:“你有沒有發現,如果把火花看成修業的功績的話,那麼,木頭,石頭,鋼鐵,隻要相互撞擊,摩擦,劈砍,都能迸射出耀眼的火花”。

棲龍鬆神情專注地聽著,聽得愣住神,不過這一次,他的手沒有停下來。

老人欲言又止,忽然一躍而起,拿起艾草將棲龍鬆的鑽木周圍圍攏起來,趴在地上,輕輕地吹了起來。棲龍鬆一看,濃煙漸起,心中不禁激動起來,手中的動作更加的更加快,老人吹息的節奏也更加的綿長厚重起來。濃煙滾滾,煙氣上升,棲龍鬆皺著眉頭,眯著眼睛,嗆得整個人東倒西歪,避之不及。呼,火苗忽然憑空呼之而出。將濃煙連根拔起。

棲龍鬆停下手中的活,喘息的看著自己的手,熱辣的麻痛。

老者繼續加上艾草,並逐漸搭上木頭,火勢徐徐升高。

老者對著木頭吹了一會,確定火勢穩定之後,站起來說道:“鑽木取火,光鑽木是不行的,還要附上艾草,等出現火苗。然是艾草燒出的火苗十分的空虛,還得加上木材,這樣的火苗才穩定夯實。此時,才可以安靜的坐在人生的邊上,靜靜的休息休息。等到火勢稍減加把木材就行”。

棲龍鬆望著這個有點小孩子般稚氣的老頭,心中有點抵觸,但是又十分的佩服,總感覺他說的話是針對自己說的,而且說的十分的有道理。此時此刻棲龍鬆心中那些怨恨之氣就像鑽木取火一般,滾滾濃煙般的怨氣終於被希望之火連根拔起,隻剩下火焰沒燒到的和剛燒到的地方的一點煙氣。

老者坐在棲龍鬆的身邊,再一次吹響韻,聲音厚重殷實,節奏倉促。忽然憑空一轉,厚重殷實的聲音陡然一轉,轉向鏗鏘嘹亮,瞬間,聲音又轉向款款的溫暖。

一曲吹奏完畢,老者看著一言不發的棲龍鬆,喃喃的說道:“嘴巴是情感的輸出口,是上天賜予人類架起彼此溝通的橋梁,你一言不發,傷害了造物主的良苦用心,也傷害了我和你說話的一廂情願”。

棲龍鬆快速的看了一眼老者,瞬間又別過自己的頭,眼眶濕紅。過了一會,拿起幾段木頭,扔進火堆中。高傲的跳起的火焰像是不堪重負,瞬間被壓了下去。

棲龍鬆眼眶之中的紅潤在火光中漸漸蒸騰,不一會恢複了平常的狀態。

老者拿起泥坯子,在火中炙烤了一會,將火烤幹之後,在火堆之中挖起一個坑,將泥坯子放在坑中放好埋好。

棲龍鬆坐在火堆邊,手中握著一個枝幹,啪,掰下一段,丟進火堆中。啪,又掰下一段,扔進火堆中。棲龍鬆如此機械的重複著。

老者望著棲龍鬆雙眼空洞無神的望著火堆,心中微微一笑,然後說道:“以前,我特別熱愛音樂,但是,所有的人都瞧不上我,我練過古箏,琵琶。但是我的天資十分的平庸,還總被同窗同仁欺負,挖苦。他們說,樂器是有貴重的金屬製作而成,像你這樣資質愚笨的人,普通的像是一塊石頭,一抔爛土,怎麼能精研這麼貴重的東西。那時,我是那麼的年輕,心靈是那麼的脆弱,經不起一點風吹草動的打擊。在一天一天的痛苦的打擊之中,我漸漸的迷失了自己,遺忘了自己。”

棲龍鬆感同身受的憐惜的望著老者:“後來呢”!

“後來,後來我遇到了一個和我同樣年紀的和尚,他看見我,像是明察出我心中的痛苦一樣,坐在我旁邊,問我:‘施主因為什麼而苦惱’?我說:‘我想學音樂,可是我周圍所有的人都認為我實在浪費大家的時間,浪費自己的時間,應為,他們沒有看出我在音樂方麵的任何資質’。和尚哈哈一笑,對著我說了一段話:‘每個人,生來都有資質,資質就像火。說完,他拿起我手中的兩把短刀相互劈砍,果然,登時火花四射,然後,他又拿起兩塊石頭,相互敲擊,火花激射’。我瞬間被那石頭中的火花征服,不可思議的望著那和尚。然後和尚拿起兩塊木頭,對著我說:‘你不是劍,也不是石頭,或許你是木頭’。當時,我氣得鼻子冒煙,攥起拳頭想揍他,連和尚都欺負人。沒想到,這和尚並沒有在乎我的神情,隻是舉起木頭,相互敲擊,我當時愣住,熱切的期待著火花迸射出來,可是我心中明白,敲擊木頭怎麼可能迸射出火花呢,和尚敲擊了半天,然後嘿嘿一笑,說道:‘你看,木頭是敲擊不出火花的’我按捺不住了,掄起拳頭朝著和尚鋥亮鋥亮的腦袋上敲去。沒想到著和尚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到時十分同情的望著我,問道:‘手疼嗎’?你別提,那是我的心中是多麽的來氣,多麼的憤憤不平,;老天太不公平了,糟了那麼多的罪,想出氣,還遇上一個鐵頭功。我的手疼呀,疼的感覺的到筋骨的蠕動。那和尚拿出敲木魚的棒子,對著一個木樁旋轉起來,頓時升起了煙,我的心中也豁然開朗,我是木頭,我的心中也有火,隻不過,我心中的火不是簡單地敲擊就能夠冒出來的,要考另外一種方法,鑽木取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