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傑一愣,眼前這年輕人似乎變得有些不對勁起來。
“你怎麼了?”
寒氣四溢,殺光綻放,轉眼,逆神手中出現了一柄劍,劍名九淵,本是人魚族的守護天劍,卻不是什麼凶劍弑神。
“讓開!”冰冷的聲音,猙獰的麵色,逆神在竭力保持著正不斷遭受體內戾氣侵蝕的意識。
砰,一聲巨響,火海炸開,廢墟被焚為灰燼,大地也變得一片焦灼,無常攜真雷暴退不止,他萬沒想到,那先前就被他一招打傷的人竟還有如此力量。
邊上,藍衣少女小心翼翼地將逆心扶起,此間變故太多,至此,她還根本不知道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麼。那些人,難道都是為自己而來嗎?
“真雷臨世,狂電肆虐!”狂呼聲中,無常使出了真雷決第二式中的最後一招。
“凰火不滅,吾身永恒!”與之同時,那神秘人在火海中浮現,同樣使出了自己的絕招。
刹那,雷電將廢墟徹底湮沒,極溫似欲將大地焚毀,無限狂暴的能量中心,藍衣少女避無可避,眼見就要在無數雷電之力下,灰飛煙滅。
生死一刻,逆心根本無力回天,遭創太重,她連馭劍的力氣都沒有。
如果,沒有那一塊玉佩,她的命運,又將會怎樣?
可是,就算有那一塊玉佩,她的命運,也同樣多舛多難。
水藍色的玉佩,流溢著柔和的光線,勉強將雷電與極溫抵禦在外,可沒有主人的支配,這宗神物的力量也終究是有限。
就在無常與神秘人最後一次交手的瞬間,水藍色的玉佩開始支離破碎,狂暴的雷霆瞬息間趁虛而入,眨眼便引轟落至藍衣少女和逆心身前。
……
群仙樓,一大隊全服武裝的將士魚貫而入,裏裏外外將此地圍了個水泄不通。
喧鬧嘈雜之聲不多時便消失了個一幹二淨,全場上下,一片死寂。
仙界王室,無上威名,那象征著光明女神的龐大勢力,天下之大根本無人敢惹。
且,此番包圍群仙樓的並不是尋常的城中衛士,而是源自白虎聖宮的沙場精英,個個都身經百戰,無畏生死,單憑如此戰力,誰又敢小覷?
“誰是這裏管事的?”兩列衛士盡頭,一金甲將領緩步走來,朗聲高呼的同時,威嚴逼人的目光將兩旁那來自四麵八方的千百修士徐徐掃過,那種睥睨群雄毫無所忌的豪邁,當真少有人能匹敵之。
原本在大廳內負責錄名的夥計早已躲入人群不知所蹤,偌大的一個群仙樓,竟是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麵對金甲將領的質問。
金甲將領步履雖緩,可僅僅幾步便已從十丈開外的地方到得大廳之內。如此手段,堪稱神異。
“我再問一次,誰是這裏管事的?”見無人開口應話,金甲將領又扯開嗓子喊道。
依如前次一般,還是無人敢做這出頭鳥。因為但凡有點眼界的人都知道,王室這般興師動眾來勢洶洶,必然是不懷善意。
終於,金甲將領也不再相問,而是沉著臉色走到了大廳中心,緩緩將那本花名冊拿到手中,再徐徐舉到眼前。
花名冊名單諸多,這將領也並未細看,隻是隨意翻動了片刻,便突然轉身,厲聲喝道:“將此間所有人都帶回去,打入大牢。”
“是!”數百將士,齊聲呼應,音震長空,久久不絕,那種氣勢,真如排山倒海,聞之動容。
此情此景,有人急了。
“憑什麼抓我們?”
話音剛落,金甲將領瞬間轉身,直接朝著那聲源處拍出一掌。掌風淩厲,銳如刀鋒,竟是分毫不差地落在了那人的胸膛之上。
噗嗤,鮮血飛濺,可憐那人隻因一時口快,便遭了這無妄之災。
“王室轄地,聚眾滋事,其罪當誅!”沉沉之音暗蘊靈力,傳遍了群仙樓的每一個角落,而自始至終,這金甲將領都沒有朝那已然倒地身亡之人的方向看上一眼。
事實,場上軍士並沒有聚在此間的修士多,可是王室威嚴,無人敢犯!
縱然如此,卻沒有人相信王室軍隊就能這般輕易地將他們帶走,因為……
“閣下留步!”這裏是弑神劍的主人招募門人的地方,如果就這般被王室攪局,那傳說中的弑神劍也未免太過不濟了。
“你是誰?”金甲將領目光一凝,狠狠地盯住了突然出現在自己前方的中年男子。此人竟能在悄無聲息間潛到他的身前,修為之深,實不可測。
“或許,你應該直接問,我是什麼人。”那人麵無表情,不動聲色道。
“哦?這卻是為何?”金甲將領眯著精光透露的雙眼將對方渾身上下瞧了個遍,冷笑著問道。
“在你看來,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邪殿的什麼人。”
邪殿,此言一出,四下間頓時喧嘩不斷,邪殿之主終於是出現了嗎?
金甲將領臉上神色明顯凝重許多,眼中不知不覺間多出幾分漠然與肅冷,“那你告訴我,你是什麼人?”
“我為何要告訴你?”
“你……..你找死。”金甲將領頓時生怒,當即衝著兩旁衛士喝令道:“給我將此人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