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雪本已元氣大傷,那一劍並不快,獨孤上宗怎麼也想不明白獨孤上元怎麼可能會死在這樣一柄慢劍之下。
“是…….是你。”突然,獨孤上宗怒喝一聲轉向了小弦,“你…..是你的時空禁術……..。”
小弦手持弑心劍,一步一步朝著獨孤上宗逼近。
她的目光是看著度孤獨上宗的,可她心裏卻在想別的事。
飛雪、亙淵以及東方無情等人也都朝獨孤上宗那邊逼了過去。
獨孤鋒疾步退到獨孤上宗身旁,目光極為沉重地環視著四周不斷逼近而來的邪殿諸強。
七大旗主,再加一個小弦,一共八個人,將寒鋒會最後兩名絕頂高手團團圍住。
寒鋒山各處,兩大勢力間的廝殺又開始了,不,應該是從來都沒停歇過才對。
殺紅了眼的人,隻要敵人沒死,沒死光,就算有天大的事情也不會罷手的。
飛雪遍體鱗傷,亙淵也是氣機紊亂,從日落開始,大戰至今,邪殿七大旗主無一不是身負重傷,可沒有人倒下,因為他們不能倒下,更因為,他們不怕死。
怕死的人不一定就能活到最後,相反,一個人越是不怕死,他就越不容易死。
邪殿七萬弟子,卻無一不是這種人。
獨孤上宗知道,大勢已去,寒鋒會已經徹底完了,不是因為寒鋒會不夠強,能夠名列仙界十大公會之一的勢力又怎麼會不夠強?寒鋒會敗了,隻因為邪殿的人不怕死,放眼天下,不怕死不要命的人往往都是最可怕的。
一聲長歎,獨孤上宗緩緩放下了手中長劍。
“四年前黑暗祭祀之事確是因吾寒鋒會而起,你等要報仇,我本無話可說。但老朽還是希望,諸位能放過那些無辜的人。”放眼各處,屍橫遍野死傷無數,獨孤上宗滿臉悲戚道。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你覺得我會做出如此蠢事嗎?”小弦還未開口,飛雪便搶先大喝道,逆神、逆心的死,他一直耿耿於懷,從未忘卻。
“生而複死,死而再生,冤冤相報,何時能了?”
“你以為你們還能有複生的機會?”亙淵略顯嘶啞的聲音中帶著冷笑,冷笑間,他徐徐抬頭看向了天上的煉獄圖。
千妖萬鬼,嘶吼不斷,有一道渾然由巨大骨架所形成的龐然巨物降臨而下。
巨骨怪物並沒有落在寒鋒山上,而是懸浮在半空中,張開了血盆大口,狂嘯,猛吸。
頓時,淒厲慘絕的鬼哭聲傳遍四麵八方,人們萬分驚恐地看到,那些戰死之人的元神竟是源源不斷地被那怪物吸到了血盆大口裏。
死不安寧,灰飛煙滅,弑神劍明明已經消失了,為什麼還是會這樣?
人們終於發現,那煉獄圖根本不是弑神劍召喚出來的。
不隻是獨孤上宗等寒鋒會弟子,小弦、飛雪等邪殿之人也變了臉色,事情的發展似乎已脫離了他們的控製,這寒鋒山上到底發生了何等詭異的怪事?
那麼多人中,隻有亙淵在笑,冷笑。
當一道雪白的人影從天而降時,亙淵的冷笑瞬間僵硬了。
亙淵自然不是亙淵,可那白色人影又是誰?
突然,白色人影招手探過小弦手上的弑心劍,不由分說便朝著亙淵刺了過去。
亙淵大驚失色,當即拖動冥鐵鎖鏈還擊。
人劍合一,雪白的身影消失了,弑心劍也不見了。
當再出現時,弑心劍已經逼到了亙淵胸口。
眾人看去,那如此絕妙無雙的一劍,亙淵無論如何也躲不過去才對。可事實卻是,,,,,,
亙淵躲過去了,不僅躲開了致命的一劍,還反手將冥鐵鎖鏈抽在了劍身之上。
不料,亙淵抽了個空,弑心劍又從另一個沒有任何人能想到的弧度以及角度斜刺過去,直逼亙淵另一處要害。
獨孤上宗自問在劍法上有著登峰造極的造詣,可此時看到那柄劍的幻變之法,他猛地發現,自己根本沒有看懂。也不是看不懂,而隻是,他的反應跟不上劍的速度。
事實上,此間沒有任何人能跟上那柄劍的速度。
就連亙淵也不能。
瞬息之刻,百招已過,亙淵終是被弑心劍一刃穿心而過。
“啊!”厲嘯聲中,亙淵被忽然現身的白色人影一掌拍向了天上的煉獄圖。
奇怪的是,自始至終,小弦、飛雪等人看到亙淵被襲,卻一點也沒有要出手相助的意思。因為……..
因為那白衣人的身影是那般的熟悉,那般的刻骨銘心,他們四年來,無時不刻都在心深處刻畫著那個人的影子,那個影子的主人是,逆神。
亙淵墮入了煉獄圖,自他墮入煉獄圖中,高空中的巨大骨狀怪物也隨之回到了煉獄圖內,一場幽冥浩劫,就此落下帷幕。
可此間之事,萬世之局,才剛剛開始。
他回頭看了小弦一眼,小弦雖然看不清他的臉,可小弦知道,他一定是逆神無疑。
突然,他化作了一道七彩絢爛的光,直接朝寒鋒山深處的禁地飛了過去。
“小逆哥哥!”小弦疾呼,急忙躍身追了上去。
小弦這一喊把所有人都驚醒過來,於是乎,邪殿六大旗主全都追了下去,一時倒把獨孤上宗等人給忘得一幹二淨了。
……
輪回之門要關閉了,這一關閉,不知何年何月才會重現世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