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依雲說道這裏忍不住低下頭,明明知道自己帶著麵紗,知道葉庭柯看不到她的臉,卻還是感覺很難受。她知道新婚夜那天葉庭柯喝得酩酊大醉,並沒有揭開她的蓋頭,可是第二日卻比自己起來的早。
韓依雲估計葉庭柯是看到了自己的真實麵容了。
“王妃覺得本王是那麼膚淺的人麼?”葉庭柯淡淡一笑,眼中一片寵溺,仿佛韓依雲就是他眼中的唯一。
韓依雲眼中閃過一絲濃烈的歡喜,忍不住低頭垂眸,行禮離去。
葉庭柯盯著韓依雲遠去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淡淡的疑惑,其實他從來沒有見到過韓依雲麵紗下麵掩藏的麵容,當然,他以前也不在乎這些,盡管會奇怪韓依雲老是帶著麵紗,卻從來不會多問。今日韓依雲主動提起,倒是叫葉庭柯想不明白了。
葉庭柯緩緩出門,猶豫著走到偏遠的柴房處,隔著漏光的房門往裏看,卻見穆清嘴角叼著一根草,雙手支著腦袋,大喇喇的躺在柴草之上,一副無所事事的模樣。似乎,穆清在這裏的日子並沒有葉庭柯想象的苦楚。
葉庭柯嘴角輕輕彎起,想了想,腳步一轉,準備離去,卻聽見屋裏的人說話了。
“該死的葉庭柯!禽獸!老娘的一片好心,他倒是當成驢肝肺了?”穆清癟癟嘴,一副火大的模樣,咀嚼了一下嘴角的草根,繼續不滿的說道,“老娘是看在他丫丫不舉的麵子上給他多找點人治病,怎麼的還不樂意了?將本姑娘關在這個破屋子裏整整二十四小時零兩個時辰了,居然還不放了我?”
“我還真就不明白自己到底哪裏做錯了!”穆清呸了一口,正準備翻個身,睡覺。畢竟在這柴房裏,她隻能是吃飽了睡,睡飽了吃。
“既然你覺得自己沒有錯的話,那就繼續在裏麵呆著吧,等到你什麼時候想跟本王認錯了再說!”葉庭柯的陰寒森冷的聲音在柴房外麵響起,嚇得穆清一個跟頭翻起來,盯著房門外麵不可置信的眨巴眨巴眼。
半晌,穆清略帶懷疑的叫了一聲:“葉庭柯?”
“哼!”葉庭柯冷哼一聲,轉身快步離去。
門外,傳來葉庭柯越來越遠的腳步聲,穆清鬱悶的腸子都悔青了,為毛啊?!為毛葉庭柯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她吐槽發泄一下內心不滿情緒的時候來啊?完了完了,穆清心中一片哀嚎,這下估計是要將這柴房坐穿了。
隻是,穆清並不知道因為自己直言不諱的替葉庭柯的後院們爭取應有的福利,她在十二生肖心裏的地位瞬間高大了。現在,安平王後院之中已經默默分成了兩派:一派是以韓依雲馬首是瞻的依附派,一派是以穆清為崇拜對象的激進派。一派是準備依附於人安然度日,一派是準備明爭暗鬥得到寵愛。
當然,這一切被關在柴房裏的穆清卻是一丁點都不知道。她依然該幹嘛幹嘛,卻在關進柴房第五天的時候,再次迎來了葉庭柯的到訪。
這一次,葉庭柯帶著一眾下人,身著素淡白衣,手捧一套和他們身上衣衫差不多的白衣遞給穆清:“側王妃,快把這個換上吧,一會兒還要去參加喪禮!”
“喪禮?!”穆清微微愕然,想不明白到底是誰死了,整這麼大的陣仗。穆清看下人們的裝束簡直覺得這是國喪啊……難道,皇上駕崩了?
不應該啊,若是皇上駕崩了,葉庭柯早就和二皇子幹仗了,哪裏還會這麼規規矩矩的來請自己去參加喪禮啊!
穆清原本迷惑的眼神忽而一清,腿肚子一陣發軟,整個人就癱倒在地上,哭天搶地:“爹爹啊!您您您……嗚嗚嗚……為什麼?!您這麼年輕怎麼就……到底是誰?怎麼會!嗚嗚嗚嗚嗚嗚……既然如此,清兒也不活了。”
穆清心中一片悲愴,猛地起身就朝著邊上的強上撞去,眼中一片決絕。
卻!
“葉庭柯,你放開我!”穆清火大的掙脫葉庭柯的大手,轉頭,眉眼中滿是憎恨,“都是你的錯!葉庭柯,要不是你將我關在這個該死的柴房裏麵,我又怎麼會連我爹的最後一麵都沒有見著?葉庭柯,我我我我……”
“側王妃,令尊什麼時候去世了?”在一旁實在迷糊的關穀傑子忍不住開口了,滿臉茫然的盯著穆清,“我怎麼不知道?”
穆清臉上的悲戚微微一頓,眼角的淚珠子立馬一滯,轉頭愕然的看向關穀傑子,有些發蒙的開口問道:“難道你們今天送孝衣過來,不是讓我給父親守孝的?”
關穀傑子臉上一陣為難,半晌才開口說道:“側王妃,您誤會了,是宮中的韓貴妃去世了,皇上昭告天下,命人以國母之喪禮埋葬,今兒是出殯的日子,您作為安平王府的側王妃是必須去送送的。”
“韓貴妃?!”穆清微微凝眉,狐疑的看向葉庭柯,卻見對方依然是那副意味深長的笑容,叫她看不出任何破綻,“我去,原來是這麼個破事兒啊!那個韓貴妃跟本王妃半毛錢關係都沒有,我憑什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