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眼中閃過一絲冷漠和狠辣。他的這個父皇似乎從小到大眼裏就隻有葉庭柯,也隻會用這種眼神看葉庭柯,而他既是嫡子,又是長子,說來說去都應該有個府邸和王位封號,可是到現在他依然屈居皇宮外院之中,不倫不類。
“父皇,兒臣以為自己可以擔當此任!”葉庭柯笑著對皇上微微行禮,明明是頗為隨意的一句話,卻是讓朝堂之上瞬間風雲變幻,所有人都將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們沒想到葉庭柯居然會這樣對皇上說話,心中爬滿了各種情緒,一個個大氣都不敢出,沉默著低頭,等待皇上開口。
“你說什麼?!”皇上臉色微微一變,猛地站了起來,眼中閃過一抹濃烈的火焰,一巴掌拍在身前的案桌上,吼道。
葉庭柯微微行禮,規矩而淡然,嘴角笑意流轉,不在意的回答皇上的話:“父皇聽得是什麼,兒臣就說的是什麼!”
“混賬東西!你以為朕不知道你跟宮中那些的叫人羞恥的勾搭?你以為朕不知道你到底為何應了穆侍郎的家的這門親事?你以為朕不知道你狼子野心?來人啊,將安平王給朕待下去重大二十大板!”皇上憤怒無比的吼道,眼中一片火紅。
穆元慶一聽,嚇得立馬跪在地上,對著皇上磕頭:“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啊,安平王他雖然不該說這些話,可是到底是宓妃娘娘的孩子啊!皇上……”
葉庭柯一聽穆元慶提起自己的母妃,眼中的笑意微微拉深,叫人看不清眼底的情緒。他對著皇上微微磕頭,語氣認真的說道:“兒臣領罪!”
皇上一聽穆慶元提起宓妃,身體微微一震,神色變換,終究化作一聲悠悠長歎,對著準備帶葉庭柯下去的侍衛擺擺手:“罷了,都退下吧,朕今日乏了,若是有什麼事兒明日早朝再啟奏吧。安平王這頓處罰也免了吧!”
穆慶元嚇得一身冷汗,唏噓不已的跪拜,恭送皇上離去。
待到皇上身影消失在大殿,葉庭柯才緩緩起身,看了一眼穆慶元,微微讚賞,表示他時機把握的很好。葉庭柯知道,不管過了多少年,自己的母妃都是那個男人心中的痛。自然,也是他自己心中的結。
“嗬嗬,四弟真是好手段啊,就這樣就能將淫亂後宮的罪名給三言兩語的撥走了?”二皇子走到葉庭柯的麵前,眼中頗為不服氣,隻是笑意卻依然爽朗,仿佛是多年未見麵的好兄弟一般。
葉庭柯瞥了一眼二皇子,微微一笑,輕輕拱手:“拖二皇兄的福氣!”說著,便緩緩轉身,不再理會身後的二皇子,緩步往宮外走去,他還有很多事情要辦……
“哼!”待到所有的文物大臣統統離去,二皇子才對著葉庭柯的背影不屑的冷哼一聲,“我倒要看看你能囂張到幾時。靠父皇對一個死人的餘情,哼,不過是一時之用罷了!”
二皇子緩步往外走,與等在拐角處的賀之敬會和,然後壓低聲音說道:“多謝賀大人今日鼎力相助,本殿下感激不盡。”
“二皇子向來是忠義之人,況且還是梨小姐的夫婿,屬下理應奉為主子。”賀之敬對著二皇子微微拱手,客氣而疏離,他自然不是真心想要幫二皇子,不過是看在忠義侯府的麵子和他站在統一戰線罷了。
二皇子卻並沒察覺,隻當是賀之敬跟自己謙和罷了:“本王倒是有一點不明白……賀大人昨日勸說本殿下,叫我將穆婕妤的事情私下裏告訴父皇,並且不要太過提及葉庭柯的罪過,這是何意?”
二皇子其實想說:分明就沒有達到他想要的效果,反而讓葉庭柯得了個便宜。
“殿下,穆婕妤和安平王之間的事兒,您可有證據?”賀之敬拱手笑問。
二皇子凝眉思量,這一切都是穆清告訴他的,哪裏會有什麼證據?
“不曾有!”
“那殿下又可知道皇上對於皇家臉麵的看中吧?”賀之敬對著二皇子分析,“如此捕風捉影的事情,皇上可能一時盛怒,動了安平王,可是冷靜下來,細細思量以後會想什麼?”
二皇子微微凝眉,思量中……
“恐怕依照皇上多疑的性子,反而會懷疑殿下的心思吧?!殿下這些年為了給皇上一個放浪形骸的假象,苦心經營多年,若是因為這一件事兒得了皇上的猜忌,那可就得不償失了!”賀之敬冷淡一笑,眼中一片清冷。他並不怎麼喜歡二皇子,卻也不得不成為他的幕僚。
二皇子眼中猛然清明,一片了然:將這件事兒這麼沒根沒據的告訴父皇,盡管不會得到什麼近期效果,但卻能夠在父皇心中埋下一顆種子!讓他對葉庭柯的忌憚和懷疑越來越重,最後變成仇恨,吞噬他對葉庭柯的所有憐愛……